“令尹不必多礼,寡人想着你必来见寡人一面!”
被熊横搀扶着起身后,屈原说道:“大王决心抗秦,当为天下人之表,只是战争之事,非一年半载所能为,大王久不在中枢,臣必要见上大王一面。”
“哈哈,朝中有令尹执掌中枢,寡人自然是安心,我楚国国政,可就都交由令尹之手了。”
楚王不在朝中,那大小之事必然都是令尹做主,将国事都交给屈原,熊横十分地放心。
屈原却是在瞧了一眼陈均后,皱着眉头摇摇头:“臣此来,非是为国事也,以大王之英明,必然早是知晓!”
知晓,熊横怎可能不知晓。
屈原所要说的事情,必然是关乎于昭雎了,印象当中也只有昭雎的事,才能让屈原这么伤心,因为他深知楚国势必会变法,似昭雎这样的权臣迟早会走上楚王的对立面。
犹记得他与楚王的第一次见面,就分析利弊,道出了楚国之弊端,若要加以改正,就必须得行变法之道。
“右令尹寡人心中自然有数,令尹只需明白,替寡人治理好国罢了。”
熊横拍着屈原的肩膀道。
能看得出来,屈原心中还是有顾虑:“回大王,臣若只是此事,那必然不会来叨扰大王,臣只想问大王,若是水漫河堤,臣是该退,还是该进呢?”
不管做任何的事,都有自己的一条底线,屈原这是在问熊横,对于昭雎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昭雎者,乃楚国之权臣是也。
屈原如今所担心的,就是在楚王不在郢都的这段时日当中,昭雎若有事勾结氏族,重用亲信,大肆扩展势力等种种表现,他是该继续退步忍让,还是直接更进一步呢,这点非常的重要。
熊横歪着头微微思索了一下:“自然是该退,只要他不作乱,令尹就当一直退,寡人给过他很多机会了,他若是还执迷不悟,那也就怨不得寡人了!”
话到这里,熊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屈原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臣遵令。”
此后,君臣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屈原方才是离开,坐在那里的陈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大王莫非是要斩草除根?”
冷不丁的,陈均问了这样一句话。
“那依你之见呢?”
陈均斩钉截铁道:“不相为谋者,道不同也,道不同者,必不合也,今日不除,明日也必须要除之。”
“哈哈!”
熊横忽然大笑起来:“看来寡人将你留在郢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