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她进楼门,倒是看见她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手提袋,手提袋里……是骨头。她自己承认的。
我亲眼看见,她把那手提袋扔进河里。我想阻止,只来得及喊一声她的名字。
晚了,东西已经扔掉了。
我就质问她扔的什么。
一开始她说是垃圾。
我就直接问她:蒋老师是不是你杀的?
她没话了,反问我怎么知道,还说不关我的事。
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讲述到了这里,吴端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一些,如果武安的话不假,那这案子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吴端继续问道:“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想惹麻烦,无论人是不是我杀的,我都去过那儿,动过尸体。我还怕儿子受到伤害,要让他在那种情况下搞明白自己父母的关系,太残忍了……”
“所以你第二天一大早就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把孩子接走。”
“是啊,孩子跟我在一起不安全。我自己倒不害怕。说实话,我其实有点理解王梦了,真的。”
“怎么说?”
“可能蒋保平就是生错了时候吧。他要是生在乱世,那么有正义感的人,一定能有些做为,保国安民什么的。
可这个年代……他空有改变世界的抱负,却只能憋屈地受人打压,几个学生恶作剧一下,就能害他丢了工作,还差点丢了以后养老的保障,所有人都黑白不分……
他太苦了。
至于感情,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儿女情长上,谁也不能完全占据他的感情。说不定王梦就是因为这个杀的他。要真是这样,那我就特别理解。
我这话只是打个比方,你们可别多想——有时候吧,为了占有蒋老师的感情,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武安尽量讲明了自己的思路,见吴端陷入沉思,一时没有接话,她又道:“蒋老师死,我的梦算是破灭了,我的家庭也完了。
老公被我赶出去,跟小三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临时反悔拆散他俩吗?我可干不出那种事儿来。
蒋老师的事,我再也不敢问了,王梦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只求她哪天被警察抓了别牵连我……没想到,你们却先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