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似他俩敏锐,都在吃饭,卢少爷不住道谢:“谢谢各位,谢谢各位,没有各位的帮助,今天真要忙不过来了!”
在桌面之下,越临跟楚寒今碰了碰手指。楚寒今道:“一会儿抓现行吧。”
越临垂眼,也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各位,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辛苦大家一整天,该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吧。”卢少爷举起一杯酒。
有人说:“你也休息!我看自从老卢出事,你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不要太难为自己。”
卢少爷苦笑:“我不能休息,今晚,还得给父亲守灵。放心,我没事儿的。”
左右的人点了点头,都是亲朋好友和一条街的街坊邻居,吃完饭,其他人也在卢少爷的灵堂前坐了坐,但随着夜色加深,纷纷起行离开了。
卢少爷一一送客,回院子里看见楚寒今和越临:“二位也回去休息吧?辛苦一天了,余下的事我能应付得来。”
楚寒今找了个借口:“夜间诵咒,亦不能停。那位道童去休息,那就由在下来持咒好了。”
“这,未免太麻烦您……”
楚寒今眉眼仙姿,很有说服力,他便重重点了点头:“谢谢仙爷。”
“不用谢,尊父出租院落,暂时收容在下和道侣,也还未曾答谢。”客气一番后,楚寒今坐回了灵堂前,念咒诵读。
卢少爷特意端来了茶水,礼节十分周全。
越临便跟着在旁边坐下。他怀里抱着楚昭阳,小孩儿不能熬夜,趴在他怀里两手捏紧衣裳,很快就呼呼大睡过去。
夜深人静,只有法器时不时敲击的响声。
卢少爷跪在灵前,不间断往铜盆里烧纸钱。到子时,铜盆里漆黑的余烬突然腾起一股明火,蹿得老高。
情形诡异,卢少爷脸色惶然,连忙磕头:“父亲,父亲!是孩儿的错,孩儿没能给你报仇!”
他接二连三地磕头,楚寒今看了一眼越临。
越临明白楚寒今的意思,将球球轻轻放到椅子里。
围墙上响起了乌鸦的叫声,一团黑影停留,穿着长衣,像极了棺材里的寿衣。卢少爷怔怔地看着围墙上的黑影,喊:“是父亲吗?”
对方静默不语。
气氛十分诡异。
卢少爷得不到回应,被悲伤摄住了心魂,大步朝着黑影跑去。
黑影落到了地上,确实是穿着寿衣的人无疑,脸上笼罩着一层一层的黑气。换作平时肯定有人大呼闹鬼,可这卢少爷不惧神怪,胆子大,对着影子磕了几个头:“父亲,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