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春,市的三角梅开花,处处都能见到满片紫红,艳丽无比。
此时不到七点钟,天将将亮。
微风轻拂,把清晨露水的香味送到鼻边,吸一口,沁心脾。
谢柏仪边走边瞧着,胸腔里因被感冒侵扰而积沉的污浊之气一并吐出来,她脸上有了笑。
梁宴清与她并肩而行,侧头见了,勾起唇角。她这场病,一连折腾了大半个月时间,总算是好彻底了。
多日来,谢柏仪待在老宅子养身体,梁宴清每天都来看他,来回车程很长,他竟不一点觉得远。
头两天她刻意不搭理他,但梁宴清就像长在心底的一株参天大树,根结盘错,融入骨髓。而那些枝叶,只需一丝风,便会随之晃动。
对梁宴清,谢柏仪做不到冷脸相对,更别提恶言相向。
再说他并没做错什么。
他们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
不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谢柏仪就始终走不出死胡同,终归不是办法。
所以谢柏仪决定跟梁宴清说清楚。
他约她出来走走,她便来了。
这是一处景区公园,他们来得早,四周寂寂无人,清净惬意。
走过一面长满葱郁爬山虎的墙,路经一大丛繁开灿烂的三角梅,便进入樱花大道。
这个时节,樱花开得正好。
大道两边,一面是白色樱树,一面是粉色樱树,白的如茕茕雪,粉的像女人初妆,美轮美奂,好比仙境。
今儿谢柏仪刚巧穿了粉色底的旗袍,左肩处一枝樱花低垂,与这景致相和,既有婉约意蕴,又不失灵动劲儿。
谁也没有说话,缓步前行,伴随着一沉一轻的脚步声。
不过十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对面有几把长椅。
谢柏仪提议,“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梁宴清没有意见,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