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可鉴,他连自己的儿子们都不曾抱过,更不必提是这般宠溺了——
……为了要点儿炼丹银子,他容易吗!
太上皇哄着孩子,暗暗鞠了一把辛酸泪。
次日,张老太爷入宫时,他便将此中心酸说了一通。
花丛旁,张老太爷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嘴里头“嗯嗯啊啊”的听着,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他是被太上皇特准入宫陪同修行的,说是亲家之间的互帮互助,然事实却没有表面看来那般单纯干净——
二人暗中有着见不得光的交易,太上皇每月都会悄悄向其提供报酬,张老太爷便拿钱办事哄人开心地说对方极有修行天分。
若问他的良心会不会痛?
反正那都是他发疯时胡乱答应的事情,而疯子有什么良心可言?
再说了,勤能补拙,他收了人银子给些鼓励怎么了?
张老太爷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彻底睡熟了过去。
“张道友?”
太上皇无奈出声。
呼噜声这么大,如此偷懒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张老太爷一觉睡到传午膳的时辰,酒足饭饱后,又拍着太上皇的肩膀给了一番鼓励之后,便抬脚离去了。
待一路回到张家之后,他的眼底已彻底恢复了清明。
习惯性地翻墙进了自家院子,老太爷犹豫了一瞬,到底没回自己院中,而是去了松鹤堂。
他清醒的时候不多,有些话,不如就今日跟老妻说一说吧。
他进院子时,张老太太正带着蒋妈妈等一干婆子丫鬟在院子里打太极。
一套太极打完之后,老太太转脸瞧见站在那里的老太爷,见他神情平静且带笑,不由微微愣了愣。
这疯老头子今日怎么怪怪地?
莫非又想了新法子来骗银子?
这般想着,老太太不由皱着眉戒备起来,全当没瞧见人,回了卧房更衣。
然却听张老太爷隔着屏风在外头说道:“咱们说说话,让人都出去吧。”
听得这一反常态却久违的平静语气,张老太太神情大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