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薄明烟嘴角的弧度拉直,残留的那点负面情绪又被勾了上来,心里空落落的,她清晰而又真切地确认,林慧心是真的不在了,好像有什么被从心里生生地剥离了出去。
薄明烟决定放弃继承权,与律师沟通一致后挂断了电话。
扭身再看孟栩然,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前面一点的冰淇淋店。
刚接过冰淇淋,一侧身,就对上薄明烟无奈的眼神。孟栩然眨巴眨巴眼,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把冰淇淋凑到了她嘴上:“甜的。”
吃了甜的就不会感到苦了。
凉凉的,甜甜的,在唇间化开。
同时也融化开了那一通电话所带来的滞闷感。
”你吃吧。”薄明烟只抿了一小口。
孟栩然美滋滋地据为己有了。
薄明烟睨了她一眼,故意吓唬道,“来姨妈肚子疼我不给你揉肚子了哦。”
“啊阿~”孟栩然美滋滋地抿着冰淇淋球,霸道地否决,“那不行。”
“怎么不行。”薄明烟嗤了一声,“让你贪嘴。”
”太热了嘛。”孟栩然说,“而且我辛苦一天,不得犒劳一下。”撒娇的语气,强词夺理的话,薄明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并排走着,孟栩然忽然开口道:“你还有我。”
她听到了那通电话,也知道她心里会难过,更清楚她为什么难过。
“我知道。”薄明烟心湖荡漾,那阵难过的感觉其实在孟栩然凑过冰淇淋时就淡了,为了不让孟栩然担心,她补充了一句,“你日记里的每一个字都告诉我了。”
孟栩然抿了抿唇:“其实,我本来还不是特别想把日记给你看的。”“为什么?”薄明烟问。
孟栩然默了默,坦白道:“怕你知道我蓄谋已久,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彻底幻灭。”
薄明烟调侃:“不是南泉市旅游的时候就幻灭了么?”
那段时间,某人计较了好几天的黑历史。
孟栩然没好气地瞪她:“那不一样,黑历史里心机是对别人,这是对你。”
“是不一样,对别人是不好的,对我的是好的。”薄明烟说,“其实有猜到一点,但是又怕是自己太自恋。”
孟栩然还来不及高兴,闻言,愣住:“嗯?怎么猜到的。”
薄明烟—一列举道:“23岁的人了,喝醉了以后随随便便就跟人回家,明明公司里都说是雷厉风行、足智多谋的小孟总呢,怎么会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果然后面千杯不醉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