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怔了几秒才摇头。
“或许是别人的药呢?时景的人生已经这么完美了,他怎么可能吃这个。”
“你瞧,也许就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越要表现出符合大众印象的样子。”
余葵坐在地板上系鞋带,安静垂眸叙述。
“时景不是那种痛苦了会喊叫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独自消化,我看了那个药的生产时间,保质期大概就在咱们刚进大学那两年。他过得这么苦,跟我聊天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也没在我面前表露,我真的好后悔删除他好友,他一个人走到今天,该有多难啊。”
每每思及此,她眼睛里的自责几乎化作实质流出来。
——好在都过去了。
陶桃想了半晌,还没来得及劝出口,换完衣服的余葵已经自己满血复活,低头看表。
一点四十,这个时段,手机应该在时景手里。
迟迟没等到婚纱的反馈,她唇角上翘,阿巴阿巴往键盘上打了一堆字,夺命连环追问。
陶桃无语望天花板。
又是为别人的爱情潸然泪下的一天,受伤的只有她这个单身狗而已
六月的长沙,绿意盎然,蝉声扰人。
大阶梯教室里,课堂还没开始,台下的研究生们已经坐得整整齐齐。
时景提前帮助导师准备座谈会课件。
电脑刚连接上显示屏和网络,他转过头,跟师弟交代叮嘱了两句流程和内容,师弟点着头退后,往多媒体上一靠,不知怎地误触到鼠标,聊天窗口便弹出来。
小葵:婚纱不好看吗?
小葵:快选呀,哪一套?
小葵:你怎么不夸我?景哥哥,你老婆试婚纱你都不回复。
小葵:呜呜呜,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有了别的葵宝儿!
投屏上,他老婆穿着不同款式的婚纱,晶钻细跟鞋,对镜子歪头自拍的图片一张张从聊天框里闪过。
等时景意识到台下声浪不对,回过头时,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系的师弟都已经看到了他老婆犯傻,他又好笑又无奈,忙着关掉对话框,把数据线和投屏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