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掖着手站在旁边儿也不敢吭声。
倒是晋和帝先笑出声:“他倒真成了姜家的人。”
李福听了这话眼皮直跳,赶紧劝:“王爷是心诚的人,与王妃感情又好,可王爷到底是官家嫡生的,家国天下,王爷很放在心上的。”
晋和帝没理他,叫他去把人带进门,自己仍旧坐在宝座上,也没挪去西次间。
赵行进门就瞧见了宝座上的晋和帝。
以往他在非朝时辰进宫,多是为请安而来,或是有些私事时候,晋和帝都会从正殿挪去西次间里,父子两个人坐在罗汉床上说几句话,或是下下棋,闲话家常似的,也没那么拘谨,倒真似寻常父子一般。
赵行心下微沉,上前见了礼。
晋和帝掀了眼皮去看他:“你为什么而来?”
开门见山的问,就没给赵行迂回着回话的余地。
他抿了下唇:“为突厥公主和亲一事来。”
晋和帝的嗤声很轻,淡淡的,只是殿中太安静了,赵行才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自己眼皮也跳了两下,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晋和帝指尖点着御案:“为姜三郎打抱不平?还是为了沛国公府打抱不平?亦或者是你的好王妃在你面前哭诉两句,你便心疼了,什么都不顾了,也敢进宫来问朕?”
赵行深吸一口气,合眼须臾又睁开来:“所以父皇是怕儿臣问您什么呢?儿臣只是说为了突厥公主之事而来,并没有说是为了姜三郎,父皇怎先恼了?”
“你——”
晋和帝似是被人反杀一手,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神情有异,古怪的厉害。
李福忙哎唷着就劝:“王爷这样说,官家听了是要伤心的。”
赵行却不理他:“其实儿臣原本也只是想来问问父皇,徐照润为什么一定可以嫁入沛国公府,嫁给姜元徽,儿臣有些不懂,但现在看来,突厥人私下里还与父皇谈了别的交易。
他们要的是徐照润嫁入沛国公府,而能给大邺的,自然也是父皇一直想要的,对吧?”
晋和帝扶额,良久不语。
赵行也不催他,挺直了腰杆站在殿中,等着晋和帝的后话。
“虎师与狼师驻扎地后退十里。二郎,你该知道,就算两国议和,突厥虎师与狼师驻扎之地也是几十年没挪动过的,六十年前也议过和,偃旗息鼓,两国罢手,暂不交兵,但驻扎地仍在远处,威胁着我幽州边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