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接来一看,正是两张去北京的车票。他与海棠面面相觑,心中翻转无数遍。这乐老板怎知他们要去北京?是料事如神,还是别有用心?
正猜测,楼下上来一个伙计,对他道:“苏少爷,楼下来了位小姐打探您的情况。华鲸吩咐过您近几日行动比较隐蔽,一般人都不见。拿捏不准,所以先来问您见还是不见?”
小姐?秋常安?苏鱼鸡皮疙瘩起了一串,连忙撺回房间,冷汗流了两滴,那疯婆子找到卧云楼来了?果真好本事!若是碰见她,别说去北京,能不能平安出天津还是一回事。
转念又夸华鲸和伙计机灵,没直接暴露他的身份。赶紧摇头,“不见,不见,就说卧云楼没有我这号人!”
华鲸和伙计应了一声下楼去了。苏鱼焦急张望,已经做好干上一场的觉悟,海棠在旁见他惊惧的样子,掩唇偷笑。
不多时华鲸登上楼,苏鱼忙问:“走了吗?”
“走了。”
“走了?!”苏鱼惊异,就这么简单?那个大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华鲸摸摸脑袋道,“苏少爷,那小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似乎非常清楚你在这里,走的时候很是伤心的模样。”
苏鱼越听越奇,秋常安伤心?母猪上树、雨下黄金,秋常安疯婆子都不会伤心!一定是认错人了,又问,“她有没有自报姓名?”
华鲸摇头。
苏鱼更奇了,却没时间追究。见眼前没有绊脚石,赶紧让华鲸送他们去火车站,免得秋常安真找上门,夜长梦多。
华鲸行事干脆,很快车子便驶出了大街,转向北郊方向。车外大雪纷纷,路灯霓虹,车子走得正好,忽地一个急刹,苏鱼毫无防备,脑袋往前猛磕了一个包。
他骂咧咧地抬起头,见华鲸一脸惊讶地指着前方,“水,天上怎么飘着水呢?”
苏鱼随他指向一看,一条水龙般的东西在前方一闪而过。苏鱼心中一动,脑海乍现,断流水?天津怎么会有断流水,难道杨音妹子也来了?
海棠早已推开车门,没了踪影。苏鱼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高兴和兴奋,打了车门,跟着水流方向直奔过去。
街上已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苏鱼一路小跑着,脑袋四周张望寻找杨音,身上很快淌了一身汗,大雪之中并不觉得冷。
直走遍了两条大街,不但丢了海棠,杨音的影子也没瞧见。苏鱼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想变个方向,一家照相馆传来无数股气机,猛烈地碰撞在一起,随着一声爆炸声,照相馆的玻璃灯泡全炸了,里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苏鱼唬了一跳,着急地赶过去,正面一瞧便瞧呆了。
红色的大火旁边,无数水流凝聚缠绕着,闪闪发亮。水流里面站着一个眉目依旧,肤如凝脂,口含朱丹的少女,不就是杨音?
苏鱼心头狂喜,看来去卧云楼找自己的果然是杨音,而不是秋常安!作势就要上前抱住她,谁知脚下一个羁绊,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