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已看出来了,这位教书的先生,就已经是气度温润如玉,非同小可的人物,他虽不成器,却也在州府学宫逗留蹉跎了二三十年,却是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气度,想来恐怕只有那一州府城的学宫夫子才可以有如此的气质。
这位先生,已是如此。
那这几位客人,岂不是同样高人?!
往日里面这茶馆老板和张屠夫不对付,此刻却是有些为他担忧,担心他惹恼了这三位,却未曾想到,年轻那位却是将剑一拍桌子上,大笑道:“巧也,巧也,方才就已说了,茶味不好,若有此烈酒,方才是可以勉勉强强入喉之物啊。”
“哈哈哈哈,妙也哉!”
这年轻人把这酒盏放在桌子上,倾倒烈酒入杯,仰脖连饮好几杯,又是取了筷子,夹了好几筷子的卤肉吃进嘴里,这般痛快,让那张屠夫脸上都咧开笑意,却未曾想到,这年轻人看着不大,却是个极为豪爽痛快的人。
不知道从哪里,又要来了一个杯盏,也给那张屠夫倒了一杯酒,道:“来来来,你也喝一杯,酒不错,入口舒坦,这肉也不差,哈哈哈,多谢你啊。”
张屠夫拗不过,难得双手一起端着这酒杯,然后仰脖喝完了酒,就转身告辞,不打扰这几位的闲聊了,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回事。
往日自己的酒量,也可以算是个千杯不倒,寻常的酒便是一坛一坛的喝也不打紧,去茅房放个水也就舒服痛快了,今日怎么如此?
才喝了一杯,便似是摇摇晃晃地要醉了,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极欣喜,还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骄傲,却似是此身临老了的时候,能和子孙儿郎闲谈,提起此身最得意之事,怕就是今日喝了这一杯酒,可是这却又是为何?
张屠夫是个粗人,实打实的粗人。
便不去细想个中缘由,只任由自己趁着这醉意,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天高日远,喝酒,吃肉!
大醉大梦!
痛快!
痛快啊!
那青年道人见其走远,却是洒脱一笑,道:“是个粗人,却也算是个妙人,无惑啊无惑,你这隐居之处,却也是不错,闹中取静,有趣有趣,不过要隐居,伱为何不在哪个洞天呆着?非要来人间?”
那位一身蓝衫的先生温和道:“本是人间客,自是会来人间的。”
太上摇头,无奈道:“你啊你。”
“事情结束之后,便是一下离开,竟没有半点不舍得,也真是不知道,你这个脾性,到底是学了谁的。”他说是这样说的,可是语气之中,却多有些骄傲。
最后玉清元始天尊看着眼前修为似乎是平平无奇的道人,沉吟了下,终是停箸询问道:“如何,以你此刻之境界,却也已足够与我等同行往前了,今日来问,便是为此。”
蓝衫先生道:“可是,弟子已在行走于我的道上了。”
玉清元始天尊深深看着他,最后笑着点头:“上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