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湖边垂钓的白发白须老者,突然手腕一抬,翠绿鱼竿高高抬起,那垂入湖中的翠绿鱼线也顺势飞出,溅射出串串水珠的同时直接卷向上官素手纤细的腰身。
关键时刻,又有人横插一脚。
人也不恰当,应该横插一脚的是一辆马车。
昔日的血手人屠磅礴一掌打出,击飞半空中的翠绿鱼线,待到上官素手落入马车以后,徐立才转身看向那依旧稳坐钓鱼台的老者,此时徐立的表情有些扭曲,眼底泛出奇异的暗红色,不仅气机不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垂钓叟郭髯公,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
郭髯公闻言,看向徐立,皱眉道:“徐家余孽?”
徐立放声长笑,似乎要把三十余年的悲愤与酸楚一同发泄出来:“苍有眼,真是苍有眼啊,要不是你刚刚出手的刹那,恐怕今我又要与你失之交臂了,郭髯公,这些年,我一直在心底对着苍祷告,祷告你长命百岁,祷告你千万不要死在我前面。”
郭髯公冷哼一声,气机运转之间生生不息,白发在空中四散飘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魔道余孽,就你还信奉苍?”
徐立没有接话,转身掀起长袍前襟,对着湖中心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再起身的时候,腰间的锁链已经悄无声息地寸寸崩裂开来。
低笑一声,徐立的气机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血红的十指裹挟着湖边垂柳上的残雪,直插郭髯公双目。
顾仙佛收回注视着湖边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红袍刺客,柔声道:“还有什么后招?”
红袍刺客第一次开口话,嗓音非但没有顾仙佛想象得如黄鹂初啼,反而更像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我一人杀你如屠狗。”
“真是个嘴硬的姑娘。”
顾仙佛感叹一声,右脚朝前踏出一步,顿时脚下渔船四分五裂,借着反冲之力,顾仙佛身形高高跃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
湖边残雪如被长龙汲水一般飞到顾仙佛手中,瞬间组成一杆银光闪闪的青龙胆,连枪身上雕刻的蟠龙胡须也丝毫不差。
红袍刺客冷哼一声,手中三尺青锋朝前遥遥一指,万千湖水就这么被她硬生生抬起一寸。
“力拔山兮气盖世?”
顾仙佛手中长枪一甩,用力狠狠砸下,身形再次升高三分,而那湖水也轰然崩塌一声后落入湖坑中,传出一阵滔闷响。
借着这湖水落地溅起的漫水浪,红袍刺客秀气的三寸金莲一点羽毛,整个人也是高高跃起,同时柔荑隐蔽地搭了个念桥。
湖底,一把细若鱼肠的青铜短剑飞出,直取顾仙佛后心。
顾仙佛眉头一皱,身形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好反身挥枪扫出,青龙胆的枪头准确的击中青铜短剑正中。
顾仙佛下落三寸,白雪铸成的青龙胆四分五裂,化作漫雪花落入湖水中,青铜短剑哀鸣一声,转瞬之间遁入湖底。
右手再次画出一个半圆,湖水被顾仙佛汲出一部分,当这一杆青龙胆再次在顾仙佛手中成型之时,另一柄宽若门扇的巨剑也从顾仙佛脚下的湖水中破水而出,直刺顾仙佛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