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无风而动,静默片刻。
府内皆知蒋啖虎看重勇气,所以蒋文柏的族弟蒋韶英鼓起勇气反驳:“伯父未免太高看他,洪范是有几分名气、人脉,但伯父真灭了他,谁会来为一死人为难?”
“你这话放从前是对的。”
蒋啖虎靠回椅背,仰首看着猛虎堂的斗拱。
“去年四月,洪范背靠八部之二在无诤园强杀了敖知弦,我依然不把他当回事。”
“因为器作监有钱无势,庄立人文人性子,不足为虑;许龟年拳头虽比我更硬,却薄情寡恩,最多借题发挥一阵,也不会太过为难。”
“但现在不同了。”
“呵,我今日找你们说这番话,便是要告诫你们一个道理,对我们这种家门来说,西京城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往往多少都有办法对付,但真正要提神的反而是那些江湖人——譬如古意新、屈罗意、裘元魁,还有淮阳三郡那些与洪范交情过命的义军!”
“设想一朝醒来,古意新拄着他那把破枪堵在府前,要与我分个生死,何苦来哉?嘻,那厮甫一突破就能与修十经的风曼云打个平手,我却未必拿得下他……”
他低声说着,一对环眼里因兴奋而泛出芒光。
“听说洪范最近与沈家走得颇近,新开个商行,虽不知道要做什么,投入却不小。”
“总之,他如今已不再和你们这帮小子一个分量——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赤沙洪范是有头有脸、坐上主桌了!”
几句话说完琐事,蒋啖虎谈兴已尽,起身后拂袖挥起高几上四个柿饼,分别落入蒋文柏等人怀中。
“事情就这么定了,初五晚我要在府上设宴,这事君浩你来安排;到时文柏你在席上作陪,去敬洪范一杯,算是揭过明月楼的事。”
蒋啖虎说完,揉着大肚而去。
而落在身后的蒋文柏心头五味陈杂,除了拜领伯父之命,却别无他法。
:上一卷多是战争打斗,这一卷前半则大部分关于经营蓄势,不知道大家读着是否适应。
毕竟未来故事局面要打开,这些积累、经营、人脉网络的建设不得不花点时间铺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