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回头,和迎面走来的许柏庭和魏洵打了个照面,连忙问好:“许总、魏特助。”垂头离开了。
许柏庭朝两人离开的方向瞟了眼,没说话。
魏洵跟他多年,深谙他的想法,开口道:“景总向来严格,把工作看得很重,夫人是新人,想必不得她喜欢。”
许柏庭没说什么,晚上下班时,却走了跟平常不一样的路。
办公厅的灯还亮着,其余人都离开了,只有容嘉还愁眉苦脸地查着资料,左手一杯咖啡,右手抠着风油精,往太阳穴抹着提神。
她冥思苦想,实在搞不懂这术语什么意思,手里的笔不觉咬到了嘴里。
许柏庭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资料上,有英语的,也有德语、法语……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出来,花花绿绿的,虽然有点笨拙,看上去是很用心的。
许柏庭也见过不少新人,这么又笨又拗的还是头一遭。
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无语,他开口道:“画得跟颜料盘似的,你是在绘制中国地图吗?多大的人了,还咬笔杆子?”
声线清冷,像玉石敲击玻璃的质感。不知道是不是累晕了,容嘉有种错觉——
这声音里——
——像是无奈,又像是有点宠溺。
她连忙站起来,转头望去。
许柏庭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左手挽着外套,空出的右手松了松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手掌朝她递来:“我看看。”
容嘉楞了一下,连忙把一沓资料递给他,给他空出位置。
许柏庭坐下后,信手翻了翻。
差不多都是英文版的,有一些还有更加生僻的外语,她都用红笔标出来了,可能是有点无聊,翻到后一页,上面赫然还用圆珠笔画了一个版小人。
三七分头发、衬衫、领带、西装……一丝不苟,人物的表情活灵活现,阴影也打得很好。
许柏庭也是画画的好手,自然看得出,这圆珠笔画的功底不错,没有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他看向她。
容嘉大囧,连忙扯过那一页,合掌盖住:“虽然画的,随便画的,难登大雅之堂!”
偷偷画人家的小肖想还被人抓了包,苍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