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庭笑了,眼神却毫无温度:“谁说我对你好奇了?我只是在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请你对我尊敬点。”
他乌黑的眼睛是那么安静,黑得没有底。
容嘉忽然觉得屋子里很阴冷,下意识伸手扯了一下肩上的开衫。这两日都是阴天,玻璃窗外的天,原本是蓝色的,现在却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霾。
室内灯光昏暗。
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得作响。
这样安静的僵持中,他朝她走来,步子很慢。容嘉视野里这个男人,渐渐逼近,她也得以认真地观察他。
穿着一件薄毛衣的他显得更加高大,身材挺拔,肩膀宽阔。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健美,但是精瘦有力,微微曲起的小臂都蕴藏着力量。
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不觉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他轻哂,没动。
容嘉不甘示弱,咬着牙:“谁说我怕了?”
“是吗?”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容嘉连忙避开,因为急,几乎是踉跄着脚步,背脊撞在大理石雕花护墙上,有些微微的疼。
他止住了步子,眼中露出一丝嘲色,转身折返客厅。
容嘉回头,他在沙发里坐了,弓着腰剥着手里的栗子,手指皙白,动作优雅。桌上还散了几颗,都是一早魏洵让人去买的。
“胆子不大,就不要装得很厉害,纸老虎一戳就破。你不知道吗?”
容嘉心里有气:“是啊,我是纸老虎,你是真老虎!”
他笑了,回头看她,对她伸出手:“栗子吃不吃?我剥了几颗。”
剥了壳的黄心栗子在他掌心混动,衬得他的手更加好看,简直像是艺术家的手一样。
容嘉却呸了他一声:“两面三刀!谁要你给的栗子!”
“你骂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许柏庭挑挑眉:“你为谁打抱不平?别忘了,我是你老公,许延庭只是一个外人,我们才是一家人。”
容嘉面无表情,掐着包出了门:“我跟他是朋友,你跟他却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