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煜郡主厉声喝道:“要活的!”
抓捕中他们发现蛊虫的路线有迹可循,它目的是往另一只蛊虫所在的方向逃窜。
“拿好那只蛊虫站那儿不许动。”
不愧是姻缘同心蛊,连小小一只蛊虫都这般忠贞不渝,它径直向着另一只蛊虫所在的方位飞去。
凌铛眼见侍卫们围在蛊虫的飞行路线上伺机而动,眼见着他们要动手,凌铛日常体力活,自有一股蛮劲,不管不顾地挥开身侧侍卫架脖的刀,挺身冲出,对准蛊虫扬手就是一巴掌。
屋中洋溢着一股奇异的死寂,眼睁睁看着凌铛将蛊虫拍飞掉地,蛊虫扑腾着翅膀蛐蛐,她又紧接着就是一脚碾上去。
“啊?!”娄煜郡主惊呼,“都木着干什么?!快拉开她!”
蛊虫硬壳命大,凌铛拿出浑身力气都没能跺死它,她眼见着侍卫向她拥上来,心知这蛊虫邪门,要落他们手上,娉婷难逃一死。
那一刻,她根本来不及让大脑做出合理思考,只能由着心中所想的下意识反应去做出下一步动作。
凌铛抬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下身,扑住蛊虫,抓起就往嘴里塞。
那一瞬,万籁俱寂。
屋中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屋外已扬起内侍高亢嘹亮的通报声:“太子驾到!”
一开始吞下姻缘同心蛊是没有任何感觉,凌铛还能被侍卫扣押趴地上松口气,可等凌淮踏入屋中时,心口的疼由初初的蚊叮变作钻心噬痛。
她蜷缩着身子疼得满地打滚。
直疼得昏死过去。
待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她的杂物间,仰躺在床被里望着房梁不敢则声。
没办法,此刻坐床沿的凌淮浑身低气压,他是真拿那种看死人的眼神凝视她。
僵持良久,凌淮头一遭失了平和温柔,更没了以往的体贴,他夹讥带俏地轻嗤出声:“可真有骨气,侠肝义胆,你是真不怕死,那玩意儿是能吃的吗?!”
“说话!”他狠拽她起身,粗鲁又疯癫,他紧攥着她胳膊,目眦欲裂地锁着她眼睛,“干卿何事?!旁人生死与你何干?!你又置我于何地?!”
“她,她本就是替我受过。”凌铛心虚低头,她藏了一句话,她觉得自己不一定会真的死去,这一场穿书,如同一场黄粱梦,说不定死一次就清醒了。所以她才敢冲出去救人。“她是无辜的,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眼前,我做不到,我余生有愧。”
“她无辜,我就活该。”凌淮听后却笑了,笑得嘲讽,“你既一心求死,不如杀了我。”
“什么杀不杀的,我才不舍得。”凌铛抬手勾住他脖子,绵着嗓音哄他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气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他冷冷凝视她:“下次?”
她忙改口:“我惜命得很!珍爱生命,与你白头。”
经此一事,凌淮有了些许变化,不明显,但她能察觉到他变得患得患失。譬如以往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有关孩子的话题,却被他日常摆到了明面上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