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娴跑到大厅来,一眼看到苏阳,一个陌生人,她一下顿住了,就那样站着,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一动不动的,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苏阳。
小泉纯子的问话没得到回应,她便有些意外,李徽回来坐下也应该坐到她身边,可现在不是,她猛然抬头,看到苏阳,她惊得张了张嘴,一下站起身,声音带着惊慌和斥责的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苏阳看了她一眼,没当回事,把她当做普通中国女人了,说:“李徽在哪?让他出来,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八嘎!”小泉纯子的神情比刚才镇定了许多,带着几分威严的喝道:“一个中国猪,敢在这里撒野,滚出去!”
苏阳一下不淡定了,盯着小泉纯子,说:“你是日本人?”
小泉纯子刚要到苏阳跟前驱赶苏阳,一眼看见旁边的李孝娴和佣人,说:“把娴儿带到厨房去,关好门,不要出来。”
佣人一把抱起李孝娴,转身进厨房去了,关了门。大厅就剩小泉纯子和苏阳了。
小泉纯子弯腰从小桌上的皮包里拿出手枪,指着苏阳。她才不管苏阳是谁,知道苏阳是中国人,一个中国人这样不经她允许就进她家里来,自然是对她的冒犯,她没第一时间一枪毙了就是天大的仁慈了。她又厉声说:“快滚!不然老娘一枪打爆你的头。”
苏阳却没有动,盯着她,嘲弄的笑着,说:“你拿把破枪穷比划什么?你会玩枪吗?”
小泉纯子被无视了,更狠的说:“老娘玩枪的时候你怕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呢。”
“哈哈哈哈!”苏阳一下大笑了。看来他今天化的妆轻了,看上去岁数不大,被这娘们给轻视了。他嘲弄而调侃的又说:“这么说,你还是个老手?那你应该是个特务。”
小泉纯子并不在意苏阳揭穿她的身份,刚才她还只是以为苏阳和李徽认识,是同事或朋友,所以,她只是要驱赶苏阳。当苏阳说出“她是特务”时,她又忽然决定杀掉苏阳。她瞧不起中国人,认知里中国人都是低贱的,可以随意杀的。即使她以为苏阳是李徽的同事或朋友,冒犯了她,她就无法容忍,何况苏阳还揭穿她的身份,真是该死。她又走近一步,手枪距苏阳的头不足一米。她就是特务,自然身手不凡,又占着先机,控制着局面,杀掉苏阳就勾勾手指的事。所以,她非常自信而神情放松的说:“老娘就是特务,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慢!”苏阳始终盯着她,制止说。他今天来是要会一会李徽的,这时候李徽还没出现,说明李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还没回家来。意外的是,他知道了李徽的老婆是日本人,而且是个日本特务。这并不是他发现的,而是他顺着小泉纯子的话调侃了一句,居然猜中了。看来日本人不仅在李厚泽身边放了特务,在李徽身边也放了特务,还想着给李梅身边再放一个特务,鬼子真是用心良苦,而且把特务应用的如此频繁而顺溜。而给鬼子卖命的李徽也是可怜,人家根本不信任,被天天监视着,说不定哪天日本人一不高兴,就一脚踹进大牢去了。苏阳又说:“你是日本特务,那无疑是松本君安插到李徽身边的?”
“咯咯咯!”小泉纯子轻蔑的笑了。她也是日本人,也有日本人通有的自大和癫狂的认知与情绪,对她们的民族和她个人的身份地位是十分看重的。她更不屑的说:“这么说,你是松本俊的手下?老娘的资历不比他低,他只是老娘的联络人。”
苏阳故作顿悟的说:“哦,你小小年纪,身份地位就与松本君一样,真不简单!”
小泉纯子自傲的说:“你当老娘是平庸之辈?现在知道了也晚了。”
苏阳又说:“你是日本特务,看来李徽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李徽?”
小泉纯子轻蔑的笑着说:“李徽只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养的一条狗,我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吗?”
苏阳又故意说:“你竟然骂他是一条狗,那你嫁给他,不就是狗的女人,天天和条狗睡一个床上,你恶心不恶心啊?!”
小泉纯子一下更被激怒了,又把枪往前伸,就要扣动扳机,更狠的骂道:“去死吧!”
可她的手指扣空了,手里的枪也莫名其妙的脱手了。她瞪着眼睛,似乎在问:怎么会这样?她的手枪不翼而飞,竟然眼睁睁的到了苏阳手里。她惊得魂都飞了,脸一下刷白,心慌的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可她毕竟是受训多年的特务,只愣了愣神,便弯腰从裤角抽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直刺苏阳的咽喉。可惜,她的速度和力道和苏阳不是一个量级,苏阳立刻抓了她的手腕,一扭,顺势夺了她的匕首,手又顺势一个旋转,匕首绕着她的手掌转了半圈,将她右手的拇指切了下来。
“啊!”她一声惨叫,惊恐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自己的手指,没了拇指的手,立刻滴滴答答的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