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俊集结了省城和都坡、临崖一千多特务,撒在临崖至省城一线,比宫崎康仁要求的还要延长,有在官道上的,有在各个乡镇,村庄之间的,运输队的这条运输线是马队走过的,特务们更加关照,派的人更加密集。
特务们都不像平日里那样穿着黑色衣服戴着礼帽,那样一下子就让人看出来他们是特务了?鬼子为了确保此次任务万无一失,要求所有特务在出行之前都必须精心化妆一番,而且还要接受他们各个头目的严格审查。如果有谁因为疏忽大意而出了差错,导致整个行动被抗日分子察觉,那么这个人将会被当场击毙!
正因为如此,每个特务都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全力以赴地投入其中,将自己装扮成各种不同形象的人物:有的扮成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农民;有的则背上褡裢,装模作样地去赶集;还有的赶着毛驴,驮着媳妇回娘家;赶着牛羊或者挑着鸡鸭前往各地集市进行贩卖;另外一些人则挎着装满鸡蛋的篮子,四处兜售鸡蛋;甚至还有些人背着各种土特产,在道路上来来往往......总之,这些特务们的伪装可谓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却又显得十分自然逼真,令人难以分辨真假。
除非那些心思细腻、极度敏感的人,对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熟悉度,他们才能够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通过进一步追踪观察,才有可能发现隐藏在背后的问题。然而,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些现象早已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丝毫关注。他们依旧会按照自己一贯的方式行事,完全无视这些潜在的风险或异常。
向东他们就这样,这一段时间运货习惯了,按部就班的把运的货物已经备齐在菜园子,又和十名同志出去买了十八匹马,以及相应的驮具,天黑后回到菜园子,当即就装了货,吃完饭,准备妥当,到十点多,马队就出发了。
特务们要追踪马队,市场上的马匹本就是特务们重点关注的对象,马队从市场购买马匹时便已经引起了特务们的注意。自那时起,马队一路回到菜园子,再从菜园子出发,始终处于特务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起初,马队并未察觉到异常,但当他们发现有人跟踪后,后卫人员前去查证,却发现只是普通群众,于是便放过了他们。然而,随后他们又注意到深更半夜居然还有群众出现在道路上,有时在前方,有时与他们擦肩而过,有时则紧跟在他们身后,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反常。
向东他们果断抓住了其中几个人,但这些人坚称自己只是普通群众,还对向东他们一顿抱怨。一番搜查之后,也未能找到任何证据。若是换作苏阳,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就痛下杀手了。因为这种反常现象只能用反常的思维来应对,苏阳更多地依靠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力,而非寻常之理。但向东他们毕竟来自农村,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农民那种淳朴憨厚的品质,宽于待人,遇事得过且过。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眼前所见到的事实以及查证的结果似乎又没有问题,就这样不自觉地被特务利用了。
直到过了齐家坡,还是加强连的人识破了敌人,才专门安排人与他们联系,告诉他们情况,要他们注意,向东他们才感觉不妙,不知道是不是暴露了,一边往根据地赶,一边派人回省城给苏阳报告。
可他们早被特务盯死了,派回的人在路上就被特务打伤拘捕了。苏阳根本不知道情况。这次就是马队能到达根据地都是侥幸,是宫崎康仁下了命令,要搞清楚马队运输的全过程,暂时不动马队,不然特务紧贴他们,又一千多人,将像黄蜂一样攻击他们,马队绝对没个好。
马队是从城外的菜园子出发的,马匹是从两个集市现买的。这些情况特务们一直盯着,再清楚不过了。菜园子是太白楼的,太白楼是李梅的,这也是明确无误的。而且这些情况和协查函反应的情况基本吻合,松本俊当晚就给宫崎康仁报告情况,要求抓捕李梅。
宫崎康仁摇头说:“李梅是跑不掉的。还有两点,一个是大量的物资,李梅是怎么运出城的?李梅又是怎么搞到消炎药品的?”
松本俊说:“李梅的太白楼饭店有马车天天进出城门。”
宫崎康仁说:“那就查李梅的马车是怎么进出城门的。”
松本俊又说:“这个容易查,消炎药品不好查,据说黑市上有卖消炎药品的,我们查了很久都没查到,毫无疑问是有人走私消炎药品,我怀疑就是黑帮的人,只是没抓到证据。”
宫崎康仁说:“那就继续查,加大力度查,消炎药品必须严格控制。”
松本俊说:“李梅的事李厚泽不知参与没有?参与了多少?要不要控制?”
宫崎康仁说:“先查清楚李梅的事,然后决定查不查李厚泽。要查李厚泽,就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查,要让他无话可说。”
松本俊还是担忧的又说:“抓捕李梅,李徽会不会反弹?还能不能用?要不要采取措施?”
宫崎康仁吃定了口气说:“他不敢,你尽管用。”
第二天早上,松本俊亲自到城门口,看着城门打开,远远看着太白楼的马车插着“太白楼饭店采买”的牌子,毫无阻拦的就出了城。松本俊上前询问守城门的伪军:“太白楼饭店采买的马车出城为什么不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