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伯舟心情很愤怒,但他知道不能偏听偏信。
赵正义和卢升只是普通人,他们的这份见闻笔记只是旁证。
去年淮河的治理费用是六百万两。
黄河去年的治理费用是一百多万两。
长江去年的治理费用是三百多万两。
钱诲只用几万两就治理好了黄河的一条河段?
他必须仔细调查一下。
陆伯舟和周进商量了一会,把跟随他们一路南下的几名察事处官员叫进来。
几名察事处官员看完赵正义和卢升的见闻笔记,也是惊呆了。
“下官愿乔装去民间察看。”一名官员拱手。
一名官员说了自己的看法:“钱诲这人我知道,确实有治河之才。”
“进入工部后,钱诲极受器重。后来因为治理的理念与工部原李尚书发生激烈的冲突。”
“李尚书力主开辟新的黄河河道,钱诲称要恢复黄河和大运河故道。”
“因为理念不和,钱诲回乡丁忧。李尚书主导开辟新河,却造成黄河决口。当时朝廷曾下令让钱诲回京料理河工,钱诲拒不回京……”
官员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皇帝的脾气陆伯舟知道。
皇帝下诏招钱诲回京治河,钱诲却拒不回京。
皇帝肯定恼死了钱诲。
估计以后钱诲再也回不了京,当不了官。
所以钱诲才会接受徐州和淮安两府的邀请,帮两府治河。
至于其他的事情,陆伯舟不想猜测更不想假设。
他知道被冤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