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彭朝栋身边能够用的有文化的将领少之又少,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秦军战斗力的挥。彭朝栋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几个儿子身上。
彭朝栋总共有八个儿子,八个儿子都是秦军的重要将领。其中这八个儿子之中最为杰出的一个儿子就是眼前的二儿子彭禹乾。
“乾儿。”彭朝栋也是很别扭地吐出了彭禹乾的小名,在最近一次叫出这个小名估计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彭朝栋在心底里苦笑道,这些年为朝廷奔波劳累,得到的很多,失去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比得到的要少吧,“你是不是在想,爹爹这次做出和曼舒辽国决战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是不是会毁了我秦军?”
彭禹乾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像是触电了一般。彭禹乾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属下哪里敢有这种想法!”
一阵冷汗从彭禹乾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在彭禹乾的额头下面是彭禹乾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属下,属下。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自己面前自称属下,这是怎样的嘲讽啊。彭朝栋在心底里感到有一种悲哀,这种悲哀是难以弥补的悲哀,多年来他不断强化自己和儿子的上下级从属关系,今天彭朝栋终于尝到了自己播种下的苦果。
可是这一切能怪别人吗?不,不,彭朝栋没有资格怪被人,这一切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他又怎么能够,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呢。
彭朝栋苦苦一笑,说道:“这里没有属下,也没有上级,只有父子。”
“父子……”彭禹乾默念着这个熟悉而又感到陌生的词汇。
“你打小以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过,难道还要我把你小时候做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嘛?”彭朝栋想起了彭禹乾小时候做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想到了彭禹乾童真的时候,彭朝栋不禁笑了起来,不知怎么这段回忆涌上心头,竟是让人感到这么的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在这个几十年来彭朝栋很少有过。
这几十年来,彭朝栋更多的感觉是大胜仗给他带来的喜悦,数敌人级时的喜悦。还有便是与这种感觉截然相反的感觉:打败仗给他带来的懊恼,自己士卒阵亡给他带来的悲伤。温暖这一种感觉似乎很少有过。
彭朝栋这么一说,彭禹乾也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彭禹乾是彭朝栋六个儿子之中足最为淘气,最难管教的一个。彭禹乾因此小时候别他的哥哥弟弟多吃了很多苦头。
原本渐渐尘封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突然拾起,有那么一点猝不及防,也有那么一点惊喜和温馨。
“父亲,孩儿是这么想的,父亲和辽军交战已经他有一年多了,辽东曼舒辽国的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有越来越恶化的趋势。所以孩儿在想,辽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而且父亲坐镇辽东以来,秦军的伤亡也越来越惨重,这一年的秦军战斗减员已经过半。秦军的战斗力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在这个时候和曼舒辽军进行决战胜算不大。而且现在就算是所有的秦军全部集结起来,秦军的人数也不过十一二万,而辽军人数不算其余蛮族和俞家的叛军,曼舒族的辽军就有三十万左右的兵马。在兵力上我们也不占据优势。”彭禹乾终于很痛快地将憋在心中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一声父亲也叫的自然的多了,“而且辽东的镇军靠不住,黄家也靠不住,贺族或许靠得住,只是就算贺族兵马加进来,对比辽军,我们还是处于劣势。”
彭朝栋满意地点点头,彭禹乾的这番论断有理有据,分析的很有道理,他很欣慰自己苦心培养出来的儿子能够有这番见地。这也是他的骄傲。
彭朝栋脸上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
“说的不错。”彭朝栋没有否认彭禹乾的这般说法,彭禹乾所说的很有道理,其实彭朝栋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父亲知道,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彭禹乾愕然,愕然之中带着几分不解。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这不是摆明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乾儿,你可知道这次皇上赏赐勤王军的银钱是怎么来的吗?”彭朝栋问彭禹乾道。
这个弱智的问题彭禹乾自然之道,宋宇仁向群臣借钱的事情已经传的京师城人尽皆知,彭禹乾这些天都在京师城,彭禹乾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才是怪事。
“向大臣们借的。”彭禹乾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向大臣们借银子?”彭朝栋继续追问道。
“皇上没钱可以赏了呗。”彭禹乾依旧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彭朝栋问的这几个问题都相当的简单,不难回答,彭禹乾没有多想就全部回到了出来,而且回答的度相当之快。
“皇上没银子了,皇上没银子了就是国库没银子了。”彭朝栋说道,“你没有经手过银子,你可能对这个概念不是很清楚,今天为父就告诉你把,辽东一年要消耗的军费是四百万两左右的白银,辽东战事持续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来,朝廷在辽东投了多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