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
当初炼制真元丹之时,由于炉火过旺,烧毁了不少,白费好些材料,差点就做不成了,后来是正是向月神宫借了栯木果,才勉强再凑了一炉。
我又想起那个刺客,想起她总是用黑纱将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却露出一双妙目,过分白皙的皮肤和泛红的眼眶十分显眼。
这是月神白仙,不,是兔妖白仙的妖纹。
当年舒望与魔尊相恋结合,被天庭视为叛徒,但更让他们头疼的是舒望离开之后,月神之位的空缺,偌大的天界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上神来担任此职,一是因为月神之责看似枯燥重复,实则精准繁复,对灵力的要求极不好担待,另一方面则是众神诸仙觉得接替一个堕神的位子,多少有些晦气。
月神司夜,掌披星挂月之责,若没了这日升月落,昼夜更替的自然秩序,世间势必会大乱,那时是白仙挺身而出,主动接替了舒望的位子,她甚至说月神任情恣性,放达不拒,纵情山水,喜欢去各处探访,不愿为职责所困,实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月神宫,而是乔装打扮,游历五界,因此实则过往很长一段时间里,月神之职本就是由她代掌的。
天庭一听喜从天降,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是白仙的话更加做实了舒望在其位不谋其职的罪责,二是让六界知道她也不是那么不可或缺的,所以当时白仙虽然只是舒望的神宠,却受天庭破格提拔。
所有人都觉得白仙卖主求荣,为了上位不惜让舒望名声扫地,谁知她才是最忍辱负重的那个。
和永垣一样,舒望对她有知遇之恩,但又不止于此,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她的主人舒望复仇的布局。
就在我幡然醒悟的一刻,门外天兵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
可等他们破门而入,冲进来之时,却只看到一只嗷嗷待哺的小虎夔,咕噜噜从角落滚到他们面前,翻着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他们面前,永垣从屋里迎出来,故作一脸茫然。
我不知道他对天兵说了什么,总之他们没有追上来。
深夜,我再次独自在雨林中彷徨。
我陷入了选择的困境,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
我内心呐喊,想揭发白仙的阴谋,可我没有证据,谁又会相信流淌着魔族血液的我呢?
正当我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之际,一双手忽然将我拉入灌丛中,下方有一个低洼,树的根系裸露在外,混合着雨水,变得泥泞不堪,我一路滑了下去,正要反抗,却发现对方是刑廉。
“嘘...”他将我拉入洞中,捂住我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上方。
一队天兵经过,发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他们四处搜查一番,没有发现异常,便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我舒了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
“阿善,你去哪里了,”刑廉问:“林中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天兵?”
“我...”还没等我回答,一道金光射来,没入我体内,我的左肩上顿时出现一个血窟窿。
紧接着无数灵力球飘荡在半空,蓄势待发,錾月自发开启了防御机制,无奈这光阵从四面八方来,太过强大,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