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来都没用!郎中我都请过三个了,都是镇上最好的,跟城里比起来也不差!他们都说我男人以后只能有口气,但瘫是免不了的,呜呜呜,我苦命的男人啊,你家可得赔我们!”
闻言,周老三暗暗攥拳。
真想揪起周老二的领子,问他为啥要犯这个浑!
而此时,蹲在门口的周老二一声不吭,正心慌慌地拿眼神偷瞄周老太。
他可算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脸上一片死灰色。
腿肚子也不停打颤。
周老太铁青着脸。
一言未发。
待周老三又还是请了两个郎中,仍然没法子医那掌柜的后,周老太知道医不好了,这就要起身回家。
“老三,咱们走,天色不早了,就巧儿老四他们在家陪着绵绵,娘也不能放心,剩下的事儿咱先回去再说。”
从杏花镇回桃源村的路上,天光渐渐黯淡,晦涩的月色升起了几分,映得前路一片朦胧。
马车内,周老太脸上紧紧绷着。
像是思索着什么。
宋念喜也只觉发愁,却又不知该咋开口。
这时,孙萍花心里藏不住事儿,她先说道:“娘,那掌柜的现在半残不残,多半是没得治了,这可是重伤,咱家该不会是要摊上大事儿了吧。”
这话一出,周老二也紧张得睁大了眼睛。
他一直盯着周老太的脸看。
盼着娘能说说安慰他的话。
听娘没吭声,周老三闷闷的声音从帘子外传了进来:“二嫂,那掌柜媳妇儿说了,她男人既然还有口气儿在,她就不打算报官了,她知咱家是何身份,只想多索些银子来做个私了。”
周老二一听,满脸的老褶顿时松弛了下来。
发灰的脸色也缓过来不少。
“还好还好,她家只是要钱而已,那咱家给她就得了,我也不会有啥麻烦。”周老二吐了口气,还挺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