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一定能把你捂暖,一定可以的。”钟离伯谦又将她搂紧了几分。
除了他被凌迟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整个尉府再无一缕人气。他的问题自然无人解答,冷风吹疼了他的眼,寒气冻红了他的鼻。空中的雪纷纷,他痴痴地坐在这庭院里抱着她。
“夫人,天亮了。”
“夫人,快睁开眼睛,我们成亲吧!”
“你看白雪落进我们发间,我们算不算一同白了头?”
她走了,昨夜悄悄离开的,她还会回来吗?希望还会有吗?
“钟离伯谦,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懦弱之人?”
她真的走了,无论他编多少个理由骗自己,也无法挽回她。
“啊~”忍了许久,心里的疼痛在认清事实的这一刻爆发,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得彻彻底底,最终……崩溃地大哭起来。任凭眼泪模糊自己的双眼,他抱着尉子瑜的尸体,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管,他只要她。
这一生,他要的只是一个她而已。他并没有贪心,可他这小小的心愿,竟变成了痴心妄想。
……
房间内,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靠在病床边上,用手撑着脑袋打着盹,眼见着就要进入深睡眠,一个颤栗,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抬起眼皮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视线落在她眼角的泪痕上,顺着泪痕往下看,连枕头也湿了大半。
“哎哟,这孩子难不成在我打瞌睡的时候一直在哭?”他突然想到什么,慌忙站起身,急匆匆跑出病房,边跑边大喊:“Docte
,sheisawake
.Docto
,shewakesup.”
医生护士听到他的喊声,急匆匆跑来。围着病床,看着将枕头泪湿的女孩,露出欣慰的笑容。
中年男人与他们交谈了片刻之后,喜出望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嘟声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具有金属感而又不乏清新细腻的声音:“郑叔。”
“少爷,她快醒了,医生说她快醒了。”郑叔激动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电话那头之人:“少爷,你知道吗?这事说来也奇怪,今儿个我在她的病床边打盹,突然惊醒,发现那孩子哭了,不知梦见了什么伤心事,把枕头都哭湿了。”
“可能……”他顿了顿,淡淡地道:“梦见自己的过去,好了郑叔,我要睡了。”
“哦!”郑叔忽然想起什么:“抱歉少爷,一时激动,忘了你那边现在是大晚上。”
“嗯。”那人毫无情绪地回了一句,便将电话挂断。
郑叔挂掉电话,重新回到病房。
“哎哟~”郑叔看着病床上坐起的女孩,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走进病房的他。郑叔拍了拍胸脯,假意责怪道:“孩子,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你怎么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