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哪敢大意,检验了女儿的身体,还好,没有破瓜。
然而,到了深夜,继续发春梦,浑身大汗,把母亲吓得又是一夜未眠。
母亲和父亲商量如何是好,这事还不能传出来啊,太丢牛家的人啊。
女儿身子越来越虚,双亲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牙一咬,还是请阴阳先生来一趟吧。
特意从外县请了个阴阳先生,阴阳先生说得云里雾里,玄乎得很。到了夜里,在院里施法,结果牛凤儿依旧失魂做恶梦,阴阳先生哼哼唧唧一整夜,第二日偷偷溜了。
又打算请道士和尚来驱邪,被回家的牛队长看出异样,就问伯父。伯侄俩人关系情同父子,大伯就道出实情,牛队一听,立刻想到了陈青。
近日,陈青大名传遍县城,牛队之前只知道他跟方润关系不一般,哪料想连席子泰都极为看重,街闻巷议,席子泰还送了两套院宅。是以,牛队立刻意识到了阶级的差别,饶是今日见了陈青,也不敢轻意套近乎,一个不留神,碍了人家的眼,自己的前途可就毁了。
但要是不说吧,又觉得对不住大伯,左右为难,磨磨叽叽到了傍晚,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陈青听罢牛队所说,这位牛凤儿的遭遇,跟之前方润的小表弟刘琪少爷十分相似。只是性别颠倒了一下。
刘琪少爷身体羸弱,被一群耗子施了邪法,陷入娇娘梦魇,无法自拔,活活累死了。
眼下这位牛凤儿又是什么个情况?
虽然病症相似,也不可轻易下结论,同样是头痛发热,一个喝几碗胡椒汤发发汗就好了,另一个则有可能要收拾收拾准备去世。
“牛队,你大伯家在哪里,咱现在赶过去的话,三更天还来得及不?”陈青问道。
牛队点头如捣蒜,一个劲的作揖,“来得及来得及来得及,哎哎,我替大伯先谢谢陈爷了。”
“事不迟宜,咱现在就去一趟,”陈青拉着牛队的袖子说道,“以后您要是听到什么怪事诡事,第一个就向我报道,我还真就爱管这闲事。”
牛队欢喜得屁滚尿流,噔噔噔下楼结了账,唤来两辆洋车,说了一个地点,俩车夫甩开腿,赛跑似的,七横八拐,出了城。
嗯?陈青将五感运到极致,又出现了被偷窥的感觉,闭了眼,仍然假装没发现。
车夫在官道上跑了近两个小时,一抹弯,来到路边一处大宅子。
陈青和牛队下了洋车,牛队见到门房,挥手说道:“钱叔,快去告诉大伯,陈爷来了,快去快去。”
门房人老成精,见此情景,不敢多问,屁颠屁颠跑去告诉家主,少顷,圆滚滚的牛伯提着褂子出来。
“大伯,咱牛家槛棂增辉了,我把陈大法师给你请来了。”
气喘吁吁的牛伯,马上吸起大肚子,小眼睛眨巴眨巴,“该不对,是那位陈爷?”
“对,就是那位陈爷。”
牛伯两只小短胳膊拱在一处,打稽首道,“劳陈爷大驾,敝人三生有幸啊,请请请。”
虽然此时此景,要严肃对待,但陈青还是差点笑出声来,牛伯五短身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土拔鼠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