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失败,隋懿绷着脸,笑不出来。
喝完水刚要回去继续拉琴,宁澜拽住他:“你等等。”
外面温度极高,站在太阳心地下,随便撒点孜然就是一道鲜美的炙烤人肉。宁澜从口袋里掏出面纸,叠起来给隋懿擦额头上的汗,一下一下轻轻按压,汗太多纸太薄,碎屑黏在他额角和脸颊上,宁澜忍不住笑,抬手仔细地拂掉,就近在他耳边说:“辛苦啦。”
隋懿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继续扛起他一家之主的重任,拉琴卖艺。
周围认出他们的群众越来越多,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个个都拿手机对着他们。宁澜脾气好,有几个闻风赶来小粉丝叽叽喳喳围着他说话,他也耐着性子陪她们聊。
“天这么热,节目组这么丧心病狂啊?”
“怪我们俩来晚了,没找到好位置。”
“刚才我在路咖啡店看到纪老师在里面弹琴,为什么不过去加入他们?”
“活动规则要求分组,我们也不想的呀。”
“队长下半年还开演唱会吗?”
宁澜指指专心拉琴的隋懿:“我不清楚,去问他。”
姑娘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队长超冷的,不敢跟他讲话。”
边上另一个腼腆的姑娘小声问:“澜澜,队长对你好吗?”
“好啊。”
“那你的眼睛怎么……”
宁澜揉揉通红眼睛:“昨天晚上没睡好。”
几个姑娘看起来很懂,边意味深长地点头,边互相交换“果然如此”的眼神。
有两个逛街的中年阿姨经过,以为隋懿是旁边相亲角出来找对象的适龄青年,上下打量一番貌似十分满意,搭话道:“小伙子哪里人啊?”
隋懿正好拉完一曲,放下琴说:“本地人。”
阿姨更满意了,叫他把口罩摘下来看看长相,隋懿不明所以,刚要询问原因,宁澜就从几步开外窜了过来:“不好意思阿姨,不太方便。”
两个中年妇女把宁澜也打量一遍,觉得身板瘦弱了点,不甚中意地摇头:“我们没问你呀小伙子,问的是这位……”
不等阿姨说完,宁澜伸手勾住隋懿的胳膊,说:“这位是我老公。”
接下来的几期录制,他们去爬山,去海边,去滑雪,还去北欧看了极光。
那天气温很低,呵气成冰,隋懿把自己的围巾解开,然后一圈又一圈,把宁澜捂得只剩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