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咬牙忍住了,没把手机打开。
送走二人,方羽回到卧室,闭着眼睛躲在被子里,直到喘不上气探出半颗脑袋,感觉到脸上凉飕飕的,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边抹眼泪边骂自己没用,又担心哭多了长鱼尾纹,再一想,男朋友都没有了,还怕变丑啊?
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他想,27岁了,最后矫情一次,天亮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没有爹妈他都熬过来了,没有男人又能怎么样?
呸,哪门子的男人,就是个长不大的臭流氓。
结果天还没亮,就被一阵打家劫舍般的敲门声弄醒了。
方羽哭累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捂紧被子,充耳不闻。
接着屋里座机就响了,住在楼上的房东太太在电话里说有人来找他,快开门看看,再敲下去邻居就要报警了。
方羽掀开被子,搭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去开门,冷不丁对上陆啸川的脸,眨了好几下眼睛,以为自己还没醒。
陆啸川显然在接到分手短信后就坐飞机赶来了,进门二话不说,跑进卧室里翻箱倒柜,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回头问方羽:“护照呢?”
方羽还懵着,指了指床头,陆啸川把护照翻出来,连同身份证一起往口袋里揣,然后拖着方羽就往外走。
方羽莫名其妙地跟着陆啸川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过安检前,陆啸川把他按在座椅上,蹲身给他把拖鞋换掉。方羽记不得陆啸川什么时候拿的鞋,他从未见过他这么凶,脸色铁青,一丝笑容也无,导致原本在这段关系中处在主导地位的方羽也失了气势,小声问:“回国干嘛啊?”
陆啸川抬头看他,凶巴巴道:“把事情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方羽惴惴不安了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陆啸川还牵着他的手不肯放。
车子就停在机场停车场,连着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陆啸川却好像一点都不累,车开得又快又稳,倒车一把入库的神技依旧让人羡慕得牙痒痒。
行至熟悉的酒吧前,方羽不愿意再往前,问:“带我来这里干嘛?”
陆啸川不由分说地拉他往里面走。方羽本就是个泼辣脾气,由着他闹这么久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当即挣扎道:“我不进去,你放手。”
他对酒吧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