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班长领着他手下的番薯兵,1个个在马路两侧伏低身体,战战兢兢地胡乱放起枪来。
尤林躲在屋里监视着大门,不让敌人越过门槛半步。大约过了有几分钟,尤林听到汽车声已经远去,便直向门外连打几枪,虚张声势高声地喊:“同志们,冲出大门,冲呀,冲呀!”随即,他迅速退到后门,翻过矮墙跑了。
敌人以为游击队真的要从大门冲出来了,吓得躲躲闪闪。
“打,他妈的,用手榴弹炸!”高老7狂叫着,他用手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躲在后面指挥。
“轰隆,轰隆!”伪军1连扔了两个手榴弹进院子,不见有人冲出门来,却听得里面发出1种特别的呻吟声:“呵,呀——啊!”
“投降呀,他妈的!”高老7喊叫。
“放下枪,1个1个出来!”魏深谋也在喊叫。
那个被捆缚着双手和塞住嘴巴的哨兵,十分困难地从院子1步步走出门来。
“是你!他妈的!”高老7向哨兵踢了1脚,扯掉哨兵嘴里的破布,喝道,“里面有什么人?”
“没……没有人……”
“混蛋!”高老7打了哨兵1巴堂,扯起嗓门大声呼叫,“马上跟踪追击,不能让他们离开香港!”
伪军惊魂未定,1时1个个都不敢走动,像1条条的木桩竖在马路上面似的。
同志们把周夏文送进地下室里,宋哲声第1个扑上前去,两人狂热地拥抱起来。
“为你呀,周太太可几乎疯了!”老宋口快,1下便把周太太得病以及他们怎样被抢救到这地方来的情况都说了。
小英领老周沿着地下室的通道,上到地面的屋里,同周太太相见。隔天如隔世,夫妇患难重逢,自有1番诉说。
小英妈跑到厨房,将那仅有的两个鸡蛋煮给老周吃了,然后由陈山安顿他们夫妇回到地下室里铺床休息。陈大山是路上会合了巾英他们,1齐回来的。
第2天,尤林布置小明再到尖沙咀去卖报,小英回“小香港”接待联络“游击之友”,小英妈出门买米买药,地面房屋就由陈山看管照顾。
周夏文经过两天折磨,精神很疲劳,但他重得自由,显得特别兴奋,不想在地下室里躺着休息,便拐着双脚上到地面屋里客厅,独自翻阅报纸。
早上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射进客厅,映得室内所有的陈设,都染上1层淡绿色。空气那样清新,环境那样宁静,简直使人难以相信,处在硝烟弥漫的大城市中的这座房子,反而像是1间远离人烟的别墅,专供人们休养憩息的恬静去处。
“铃……”有人按响门铃。
周夏文从坐椅站了起来,走近门后就要开门,忽然想起小英妈出门时候交代过的暗号。这门铃声只响了1下,显然不是自己的人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