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蹋顿眸子顿时阴冷下来:“咱们当年是被谁战败的?”
苏朴延自然明白蹋顿的意思。
乌桓骑兵连白马义从都赢不了,又岂是南阳骑兵的对手。
虽说,即便是他们,也看出来公孙瓒有些急于求成,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但南阳汉庭的实力摆在那里,母庸置疑。
苏朴延自问,凭现在本方的军马,想跟白马义从掰掰腕子,还差点火候,就更别提南阳汉军了,狼骑、豹骑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他们。
实际上。
乌桓与鲜卑之间,也素有战争。
尤其是与东部鲜卑之间,战争接连不断,而且常以落败为主。
此次蹋顿进入雒阳,实际上与轲比能一样,有求于汉庭,希望能借助汉庭的影响力,而实现自保的需求,否则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将面临被驱逐出境。
但在乌桓内部,还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毕竟,想当年他们与汉庭结下过仇怨,甚至差点引起连锁效应,席卷大半个北方,如此深仇大恨,可不是轻易能够消除的。
臣服?
这两个字说出来简单,但做出,真的太难了。
至少对于目前绝大多数的乌桓人而言,是不太相信汉庭会接纳他们的,即便接纳,也仅仅只是表象,毕竟在为他们接下来的阴谋,而做铺垫。
苏朴延咕噜咕噜喝口汤,眸子里闪烁一丝不澹澹的不爽,冷声问道:“你当真相信汉庭会接纳他们,成为他们的臣属?”
蹋顿摇了摇头:“不信。”
苏朴延皱眉:“可你......”
不等苏朴延说完,蹋顿便打断道:“但你有什么办法吗?乌桓恢复实力需要时间,现在必须要隐忍,再多的委屈,也必须咽到肚子里。”
这样的话,蹋顿说过千万遍了,以前的苏朴延不服气,但是现在,他已经清楚地知道,目前的乌桓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苏朴延吐口气,拿起旁边的白巾,擦掉唇角的污渍:“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总之还得你来拿主意。”
蹋顿神色比较澹定,缓缓点头:“当然,我是不会让乌桓走向覆灭的,咱们现在臣服于大汉,等以后再做定夺。”
苏朴延起身离席,将食盘放回指定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