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笑了笑,又道:“你王子均也不差……魏军放火烧山,总算你熟悉地形,领着飞军健步如飞,攀高爬低,快速翻至南山以南,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魏军败退必经之路,如此才能施展丞相第二个锦囊妙计。”
王平摇头道:“飞军善奔走,是姜将军挖掘有功,平…平只是沾光。”
马谡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神色忽变得凝重:“丞相有令,待到明日凌晨时分,飞军突袭魏营,此役不求杀敌多寡,只求将敌军甲胄尽数留下。”
“末将得令!”王平低声应下。
飞军将士屏息凝神,又等了约莫一个半时辰,肉眼可见魏军营地火光渐熄,喧嚣不再,显然大部人马已经沉沉睡去。
马谡有些沉不住气了,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侧身道:“时候差不多了吧?”
王平阻拦道:“还不到凌晨时分。”
马谡摇头道:“我等将在外,不可墨守成规,眼下敌人睡得甚死,正是一举破敌的好机会!”
王平顿了一顿,觉得马谡之言也确实有理,颇有些心动,忽想到临行前姜维的殷切吩咐勿必要以丞相所托为重,万不可擅自行动之言。
念及此处,断然道:“请…请参军以大局为准,不到时辰,恕末将不能从命!”
“你!”马谡大怒,指着王平,被气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气归气,他也没什么办法,飞军都是南中夷人,言语不通,他无法直接指挥,王平如此强项,他只得拂袖侧身。
好不容易又挨了半个时辰,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依稀已到凌晨。
魏营外,张郃警惕一夜,到此刻终于感受到倦意袭来,双目迷离,不住打哈欠,只觉一身铁甲又冷又沉。
“哎,终究还是老了。”
他边上的亲卫见状,奉上一袭厚重披风,劝道:“将军,天寒地冻的,天亮了还要赶路,还是歇息片刻才好。”
张郃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抵不住沉沉睡意,便解了沉重的甲胄,围上披风,倚靠一棵大树,试图假寐片刻。
“也罢,便眯上一会儿,记得,一炷香后喊我醒来,我等天亮就得出发。”
这一番假寐,张郃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依稀可见蜀军方阵在魏骑铁骑下凌乱求饶,蜀军不敌铁骑冲击,退出陇西地界,魏骑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杀!杀!杀!”
天地间充斥这将士们呼天喊地的杀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