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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兄弟之命 媒妁无言

九月的秋姑娘美则美矣,爱好却很独特,明明是温婉的少女非要养只猛兽为座骑,这猛兽冠主人姓,俗名秋老虎,生平无甚爱好,不吃肉不狩猎,就是有些好色,每日不过晌午就怂恿人们脱衣服。

竺祎热得心烦,又想起前路忧忧,双目无神地呆坐在马车上,斜靠着车辕,舌头吐得老长。陆维桑见了,招来豆包。

“去找一条粗韧的麻绳给我。”

豆包应了声是,便去后面随行车队的箱子里翻,好容易找了一条最长最粗的回来,不解道,“表少爷用这绳子做什么?”

陆维桑利落的打了个绳结,侧身示意,“路遇恶犬,本少爷看着甚好,打算牵回家看门捉鼠。”

豆包笑的脸上肥肉都在颤,他家少爷听见这动静抬手举剑,啪地一下把绳结打偏,正正好好套在豆包的脖子上。“恶犬有什么好,送你只肥的,绑回去炖肉吃。”

陆维桑绑的是活索,轻轻一用力,绳结便开了。豆包感激涕零投过一个眼神,转身就躲去后面了。

陆维桑收了麻绳道,“鄙庄上下皆食素,竺少爷还是带回家自己享用吧。”

竺祎不在理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躺进了马车。

“里面像个蒸箱似的,你不嫌热啊?”

“热死也比被我爹打死强,至少能留我一条全尸。”

“现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阵静默。

陆维桑当然不会以为他热昏过去了,分别在即,他一定是在想怎样能不回家的鬼点子。

果不其然。

“表哥~”马车里传出一声做作且恶心的呼唤。

烈日当头,当了二十二年表兄弟的陆维桑还是被这一声唤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下不过虚长两月,竺少爷不用如此客气,而且,不可能。”

“我是去拜见姑姑姑丈,这你还能拦着我?”

“你姑姑姑丈尚不知在何处逍遥,倘若真被你找打了,你姑姑大概会很记恨你为何扰她出游之心情。”

竺少爷翻身下车,脸色阴郁,神形萧索,“我爹幼时不喜读书,乃至被你娘亲百般欺负,现在竟轮到你来欺负我了么。爷爷在天之灵怎能容忍如此这般惨绝人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