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和上官虹玥回到虚宁观，等待他们的，是快到时限的约定。

他们不信任迟幕会放过他们。

“如果我死了，你们将混元珠都交给迟幕，这样你们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迟幕也就没必要非要你们死，除了……明朗和无为道长，你们由于无法忘记，可能……”夜九没再说下去，有些错误，是无法得到原谅的，有些决定，是不需要别人原谅的，抱歉之类的话，都不需要说，但无论怎样，那份愧疚却少不了。

“祸是我们一起闯的，当然是我们一起扛。”

凌晨觉得没有他，没有凌晓，夜九就不会提议取走混元珠，而如果没有他参合，兴许夜九也找不到取走混元珠的方法，总之，这件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另外，这是赎清前世罪孽做好的机会，上辈子害死了无数生命，这次如果能阻止迟幕，还回圣灵石，也算是能为上辈子的错误做些弥补。

夜九看向凌晨，又看了看上官虹玥和凌晓，道：“你不顾他们了？”

凌晨听后看向凌晓和上官虹玥，一个是亲妹妹，父母临死时说好要照顾好凌晓的，另一个前世还欠着一大笔债呢，又是此生所爱，当他回忆起前世的时候，说好要用一生去弥补上官虹玥的，又怎能食言？

“他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上官虹玥抢道。

她不是凌晨的累赘和包袱，也不想让凌晨觉得被自己牵绊着，她要和凌晨共风雨，同患难。

“我也要去，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元凶，我要为我父母报仇！”都灵川不甘示弱道，她不能用和凌晨共患难来做借口，却可以用迟幕害死自己父母做理由。

木府守由于没有混元珠，去了也没有，就不凑热闹了。

夜九觉得无论他们去不去，元神出窍是一定要学的，不然等自己死后，迟幕过来抢混元珠，如果他们做不到像凌晓那般心无杂念，先利用混元珠突破肉身封锁又完全放弃对混元珠的控制，也做不到元神出窍，迟幕定然会杀死他们。

这一天，夜九花了一天的时间脚都灵川和上官虹玥元神出窍的方法，同时也像当时传授凌晓一样，教他们运用混元珠的力量。

到了晚上，凌晨和上官虹玥、都灵川、无为在阵中打坐，一来是练习元神出窍，二来，是防止迟幕派四个府守偷袭。

凌晓伤势未愈，在偏房休息，明朗则负责照顾凌晓，元净还不能完全习惯一夜打坐，所以进偏房的另一个房间休息去了。

木府守因为帮不上什么忙，趁圣光流旋道还有流动速度，前往地宫去了，他需要回去告诉其他几个府守，做好各种准备。

夜九和水府守守了凌晨众人一夜。

到了第三天，天还未亮，夜九便打算前去赴约，但即使他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却还是无法避开凌晨他们，更无法避开一心只想着他的水府守。

夜九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失败，可能会输，可能会死。

死对他而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死了，仍然没能挽回残局，死是不能赎清罪过的，要赎清罪过，只有取回圣灵石，恢复阴阳秩序。

恰在这时，凌晨三人元神出窍了，魂魄都脱离了身体，在没有夜九施加外力的帮助下，他们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