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保持着这般交杯的姿势,我心中越发燥热,感叹了句:“总算能与你好生喝一回交杯酒了。”
洛神道:“成亲之日,我们已喝过了。”
一想起成亲那日,我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颇有些愤愤然地道:“那日当真是什么都给搅和了,交杯酒也算是白喝了。”
我不得不恨。
“亲也白成了?”洛神问我。
我慌忙道:“这岂能白成?我们已拜过堂了,你就是我的人。”
只是当时那成亲礼很是简单朴素,都说白纸黑字,方为凭证,可我连聘书都未曾给她。而那交杯酒也并非是私下回房喝的,而是接在拜堂之后对饮,当着旁人的面,两人颇有些放不开,只交杯喝了,并未誓词。
甚至好端端一个洞房花烛夜竟闹成那般凄凉境地,如今细细想来,太委屈了她。
我实在是很想弥补她。
一样一样来,先从交杯酒开始罢。
洛神未曾吭声,却能听出她那一声低低的轻笑。
我只得道:“你又笑。”
她这回大方承认下来:“觉得有趣,才笑。”
“哪里有趣了?”
“一个鬼故事发展下来,却是你与女鬼成亲了,还得喝交杯酒。若清漪你去茶楼说书,也不知道底下那些听书人是何反应。”
“这是我只属于我自个的鬼故事。”我也随她笑道:“我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旁人想听还听不着,我只给女鬼听。”
“嗯。”洛神似有咂摸地道:“这句听着倒不是从话本子里学的。”
我:“……”
洛神唤我道:“清漪。”
她声音清冷中敛着无尽温柔,我的心蓦地随她一颤:“什么?”
“饮酒。”她用手臂肌肤蹭了我下。
我瞧不见,全程都只能听她示意,眼见终于可以与她共饮一杯,明明只是简单的饮酒,我却难耐激动。仿佛回到了当初与她拜堂那日,自然,在我此刻的臆想之中,这拜堂一路平顺,并未有当初的遗憾。
旁边分明是寂静的浴池,我却仿佛听到了鞭炮喧闹,瞧见了花烛摇曳。
更好似瞧见了她正身着一身软薄的红嫁衣,抬起白皙手指掀开红纱盖头,正望着我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