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把他囚禁在艾欧尼亚山石之下的魔法。
一群皮肤黝黑、瘦如饿狼的人正在废墟上忙碌。他们在挖掘隐藏的遗迹密室。四肢厚实的载重畜兽络绎不绝地拖走废墟深处掘出的岩石。一群武士穿着熟皮胸甲,握着钩镰枪,守在废墟外围。韦鲁斯咧嘴一笑,翻身跃上石碑,站稳脚跟的同时弯弓拉弦。弓身大力弯曲,紫红色的幽光蠢蠢欲动,一根紫电霹雳般的箭矢凭空出现。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这是凯伊。他痛恨不必要的杀戮。
韦鲁斯觉得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凯伊在竭力让他放下手中的弓。
“你们毁灭了我的同胞,”韦鲁斯一边说,一边逼使自己的意志力稳住瞄准的手。“这一条就够了。”
他顺着那根魔力迸发的箭矢看到了一名壮实的战士。他下巴的胡须编成几股辫子,头顶剃得溜光。他也看到了韦鲁斯,大喊出一声警告。
所以你看到的人都得死?
韦鲁斯呼出一口气,再次吸气之前射出了箭矢。利箭一闪破空,射穿了那名战士的心口,在他的身体中间烧出了一个圆整的孔洞。他跪倒在地,大张着嘴,惊愕得不知所措。其他战士们开始投掷长枪,但韦鲁斯已经动了。他从石碑上跃起,同时射出炽烈血红的箭矢。他脚一落地,便顺势开始奔跑。
一把钩镰枪朝韦鲁斯扫来。他向侧面飞扑,站起来并射出一双猩红的箭,穿过了对手的胸膛。韦鲁斯在废墟中奔跑、飞跃、冲刺。炽烈的光箭以绝对的精准烧穿目标的躯干。
不过几秒钟。地上留下了十六具尸体,而他甚至还没流汗。瓦尔茂与凯伊的灵魂在他身体里悲痛难当,而他咧嘴大笑。每次杀戮都在撕咬他们、削弱他们,让他们的抵抗越来越无力。
那些正在挖掘这座废墟城市的人们落荒而逃,丢掉了工具,跑向河边。韦鲁斯放过了他们。他们不足为虑,而且杀掉手无寸铁的凡人总是会激起体内那两个灵魂的逆反。
韦鲁斯走进废墟,目光掠过一对猛犬和鳄鱼模样的雕像。废墟阴凉的内墙上绘满了生动的浮雕,许多巨大的圆盘发出金色的光芒,照耀着一片富饶的土地。石制地面上铭刻着一段魔法字符,看起来已经存在了许久,甚至早在艾卡西亚的反叛之前。
“守护的法印。曾经强横,但已褪去。”韦鲁斯一边说,一边走过刻着法印的石板。他来到一个地方,这里曾经矗立过一座巨大的蛇首天神战士像。某次大灾让这座雕像坍倒在地。残垣断壁后是一间幽暗的石室。
韦鲁斯走了进去。石室中间微弱闷燃的火光映出的只有空空如也的石板,被远古的火焰熏得漆黑光滑。
韦鲁斯叹了口气。“你在哪儿,姐妹…?”常人都不会视死亡如儿戏。死确非儿戏,但如果你是萨科——则另当别论了。他是瓦洛兰第一位专业的嗜杀喜剧演员。他喜欢变着戏法将人折磨致死,然后放声大笑。他如何获得恶魔小丑的名号仍是个未解之迷。至于他来自何方也是众说纷纭,萨科对此也一直守口如瓶。大多数人认为萨科并非来自符文之地,而是从黑暗扭曲的世界召唤来的。另一些人则认为,他是人类阴暗欲望衍生出的恶魔化身,因此不能以常理而论。而最为可信的一种说法则是萨科是一名雇佣杀手,不需要服务时便捣腾他那些可笑的玩意。萨科也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一个狡黠之人,每次政府当局想要捉拿他拷问一些骇人的非法暴行时,他都能设法逃避。虽然这样的传言可以让瓦洛兰当地居民稍稍宽心,但人们还是觉得政府竟然让这样的非法之徒逍遥法外,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无论他的过往真相为何,萨科都是一个令人恐惧、捉摸不透的人物,经常出现在疯狂盛行的地方。
探索
恶魔小丑
符文之地
探索尼兰和他的强盗同伙们在正午的烈日下备马。他将最后一个小包牢牢拴在马鞍上。每个小包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匕首、雪狐皮、还有熏肉。赃物的分量太重,他的马鞍已经明显下坠,所以他决定牵着马走回营地。
米内什骑着马降下速度,走在尼兰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骑上去?”他问。
“善待自己马的人有善报,”尼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