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前一日,老周借卖烧饼的契机,向翠梨递了个消息。
翠梨回屋,找来对应的密文抄本,一字一字对完,酸溜溜道“指挥使说他手上来了个新细作,机灵能干,打算配给烟姐你打下手。”
“哦。”烟年毫无波澜。
翠梨更酸“指挥使定是嫌我不中用了,变着花儿夸那新来的细作。”
烟年随口道“他这是聋子拉二胡瞎扯,你忘了两年前他推销蒺藜时怎么说的么此子乃是百年不遇的潜行天才,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假以时日,定可接我衣钵”
翠梨咦了一声“我还道蒺藜来头不小,是烟姐亲自讨要而来的呢,原来竟也是被强塞的么”
烟年沉痛道“讨要他我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爱洗澡,图他一顿能吃七个鸡腿吗”
翠梨稍感安慰“那那我起码食量比他小。”
由于指挥使并未明说何时送人来,如何送人来,所以烟年只当他放了个磨磨叽叽的屁。
次日清晨,烟年清晨起身,去院中喂鹦鹉,练琵琶,顺便吩咐乌都古传信报平安。
好一个惬意的午后,吃着安西的玛瑙葡萄,闻着街口飘来的烧饼香,没有上司,没有男人等等,不对。
这声音,莫非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烟年大惊,一骨碌从秋千上爬起来,差点把自己摔出个好歹。
面前站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着暗纹蜀锦裁的长袍,束玉冠,其他别无装饰,典型的老贵族审美。
叶叙川负手而立,嗤笑道“你倒是懂享受。”
多日不见,他的容貌依旧出众得令人心折。
但眼下的两团青黑不容忽视。
一般来说,通宵达旦工作之后,发现自己的女人舒舒服服晒太阳,惬意得甚至打起了盹,是个人都不会给好脸色。
“大人”烟年深呼吸,挤出惊喜的笑容“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瞧我了”
“你自己许的愿,自己都不记得。”他嘲讽道“晒太阳把头脑晒化了么”
“不,”他又沉吟道“你本就没有这东西。”
烟年咬牙忍耐“只是太意外了罢了,好像在做梦一般”
正此时,翠梨提着鹦鹉架子从后罩房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得意道“娘子,我给小八做了个屎兜子,这回它再也不能满地洒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