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叙川慢悠悠地拉过她衣襟。
云纹腰带委地,轻烟缭绕,纱灯上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
一吻毕,烟年气喘吁吁地退开“大人,今日已有过一次了,太频了不好。”
叶叙川薄唇微抿,明显并未得到满足,可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便过来,多喝几盏。”他道。
烟年已持了花剪,又回到了那株木槿前,口中道“大人不是说我牛嚼牡丹吗我也不想暴殄天物呢,这茶由大人留着用罢。”
木槿是种难对付的花,稍不留神就张牙舞爪地生出一大串枝条,烟年特别烦躁时,都会找一盆木槿剃头,以缓解工作压力。
遭烟年拒绝,叶叙川更是不虞,手指沿着他的建盏杯沿摸索,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室寂静。
半晌,叶叙川忽地道“今日在散朝时,遇见了宰相家那小子。”
烟年随口问道“他寻大人有何事”
叶叙川似笑非笑“他想向我讨要你。”
烟年闻言手一抖,差点划破了衣襟。
她讶异地回过头来“可我不认得什么宰相公子。”
“宰相老头治家严格,他不常有机会出来,自述偶尔几回见你,都是隐瞒了名姓,偷偷在席间听你的琵琶。”
“上回路过瓦舍时,他恰好听了你的演奏,一曲惊鸿,教他寤寐思服至今,所以才向我开这个口。”
叶叙川笑意盈盈,好像在说个和他没关联的故事“真是个痴情种子,若传扬出去,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烟年看了眼手中花剪“大人答应他了”
她背对着他,脊背挺得笔直,脖颈却低垂,瞧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一句“未曾”已到了喉头,叶叙川却被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刺痛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狗屁宰相公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罢了,也配与他讨价还价便是小孩的宰相爹亲至,也须对自己客客气气地。
所以他想都没想,一口回绝,甚至没有多看那小屁孩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