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突然之间,陶侃面色大变,就看到建康城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还有哭喊声传来。
这分明是俚僚在劫掠建康百姓啊!
而俚僚是自己亲手放出去的!
“阿翁,这该如何是好?”
陶瞻也急声问道。
“为父明白了,为父明白了,娘的,黄须儿竟算计到了老子头上!”
陶侃愤恨道:“俚僚是为父的部下,劫掠百姓,为父有脱不开的责任,明王必饶不了为父,不曾想,黄须儿竟丧心病狂至此!”
“那我们……要不要派兵出城?”
陶瞻吞吞吐吐问道。
“怎么派?”
陶侃苦涩道:“俚僚疯狂劫掠,怎肯听劝,且数倍于我,建康又地形复杂,与之作战,未必能胜啊,哎~~”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咒骂道:“黄须儿,你不得好死!”
司马绍自然听不到陶侃的咒骂,此时正站在宫城城头,望着下方那迅速蔓延的火光,隐隐约约,火光中有人影闯入民居,也有人在挣扎逃跑,被追上的俚僚一枪槊死。
南顿王宗看了眼司马绍,便道:“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真要怪责,应怪到杨彦之头上,若非他好好的洛阳不呆,建康怎会遭此浩劫?”
西阳王羕也哼道:“自陈敏乱后,先帝以琅琊王坐镇建康,施仁政,轻徭赋,建康民众托庇于我司马家,也算是享受了几十年的太平日子,现今我家有难,自当以生死报之。”
司马绍并未接腔,而是望向幕府山的方向,幽幽道:“明王何时会来?”
南顿王宗不确定道:“幕府山不远,轻骑半个时辰可至,算上来回奔波,明王最迟两个时辰赶来。”
司马绍点点头道:“两个时辰,天还没亮,此战关乎我家生死存亡,多余的话,朕不说了,只是驻建康明军不得不防。”
“诺!”
南顿王宗与西阳王羕拱手应下。
……
“大王,建康出事了,陶侃手下俚僚哗变,冲出石头城,四处劫掠百姓!”
夜已经深了,杨彦刚刚与荀灌荀华大战方竭,柳兰子就在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