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笑道:“说书人讲才子,就跟讲小说故事一样。他才不关心那些才子们官至几品,著作几多,只要才子们有才有料有乐子这样就够了。
在说书人的口中,才子都是个顶个的才思敏捷,都是神童出身,那些所谓的“奇联巧对”的故事就好像是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对对子可不比著书立说,真正的文人雅士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普通的老百姓却是喜闻乐见。
你想想看,那些平日温文尔雅的才子,突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可以指桑骂槐插科打诨顾左右而言他,严丝合缝又通俗易懂,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特别精彩,特吸引人?”
寒倾玉若有所思,说道:“以前麽麽教我读书识字,但我喜欢练武,就偷偷跟着姨姨他们学习。所以我就顶撞嬷嬷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懂得字词,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看来,他们这些才子果然没有任何用处。”
林宇说道:“事实上,他们这些所谓的才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持才傲物”。
这里才指的是才学。
放眼看去,他们随怀有才学却成不了大儒,入仕做不了大官,期期艾艾,看似时运不济,实则穷酸矫情,性子再怪点情商再低点,小命都难保,今日这个杨修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往往习惯顾影自怜愤世嫉俗三餐不济再沉迷点酒色,心里若是没有问题那才真的是问题。”
寒倾玉想了想,问道:“那什么才是才学。”
林宇想了想,说道:“学才先学做人,才学讲究要有深潜之功,不光要有才华,还要有学养,能敛得住锋芒也要耐得住寂寞,更要懂得如何为人,著书立说,从长计议,唯有这样才能留得生前身后名。”
寒倾玉目光颤颤看着唐宇。
唐宇疑惑问道:“你看我干嘛?”
寒倾玉高兴笑道:“我忽然发现你这家伙,有时候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吗!”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踏着朦胧的月色穿过漫长的路,夜湿漉漉的,像是要沉下去似的,此时的天空仿佛天女散花,无穷无尽的雪花从天穹深处飘落,落在屋檐,落在枯树,最后,落在少女弯弯纯净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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