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长庚眼中的悲愤与绝望,似乎比黎幽还要浓烈而深沉。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局长,黎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主任贤内助呢?
正如下属们所言,长庚倒也不是不能加班,但他做了百准点下班的送葬人,早已习惯和拍两散的鬼魂打交道,如何耐得住无穷无尽的养老保险、就业保障、劳动纠纷?
不习惯,总之就是浑身不习惯。
他不止次这么想:要不还是向聂记昭打个报告,让她把自己调去殡仪馆吧!
但不用想也知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别聂昭,长庚自己都不会同自己辞职。
既如此,他就只能隔三差五整点小活,引得下属们围着他咋咋呼呼闹上通,纾解下不足为外人道的工作压力了。
不过这次,长庚才刚走到口,迎面就看见东曦和洛湘、葛织娘同匆匆赶来,他躲闪不及,被满脸急切的姑娘们当场抓获。
“长庚前辈,终于找到你了!”
东曦个箭步拦住他去路,“关于兑洲部分地区遗留的『性』别歧视问题,们拟定了版改进案,想请你同帮忙看看……”
“……”
长庚瞬间戴上痛苦面具,目光从她们手臂上标有“『妇』联”字样的袖章扫过,又略带心虚地飘向远。
“今日烛幽姐要过来,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便是。只要有她在,这工作她都会抢着处理的。”
聂昭:“……”
小弟长大了,都会甩锅了!
东曦却口咬定了他,不依不饶道:“眼下昭姐姐还没过来,时间宝贵,你就陪们聊会儿吧!给点建议也好啊!”
“这……”
长庚想不到她变得如此强势,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叹息认命,“既如此,那便进来吧。”
“话在前面,只能提供建议,下决定的还是你自己。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东曦神女……不对,东曦副『主席』。这来,们之中变化最大的就是你了。”
东曦先是怔,随即颊边飞红,不好思地低下头笑了笑。
“当父亲入狱以后,也想了很多。虽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但有件事很清楚。”
“昭姐姐,从她斩断建木这刻起,无论过去是人、是魔还是神,大家都要到同条起跑线上,靠自己脚踏实地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