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即使聂昭身上呈现出疑点,天帝也只将她当作“与烛幽像的人”、“烛幽选定的继承人”,并未如昔日一般严加防备。
所谓“烛幽大难不死,劫后重生”,论怎么想,都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如今就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上演了。
烛幽回来了。
且比过去更强大、更坚决,从她寒冰般凛冽的眼中,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中庸或妥协的痕迹。
天帝心思飞转,盘算着先两把太极,将众人稳住再说:
“烛幽,你历劫归来,想必身心疲惫,亟需静养。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命人在灵霄宫置备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然,现场除了聂昭,不远万里赶回仙界的赤霄上。
赤霄上半生戎马,几乎与每一代魔头都拼过刺刀,平生最厌恶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机算计,当下便一口断道:
“不必了。倘若烛幽,帝君置办的宴席,不会也不敢去的。”
天帝面『色』微变:“赤霄,你这何意?”
赤霄也不与他兜圈子,沉下脸开门见山道:
“帝君,烛幽指控你在仙魔大战中设计加害于她,将她的魂魄入堕仙崖,可此事?”
“什么?!”
天帝出入化的演技一秒上线,眼中流『露』出三震惊、三『迷』惘,以及四遭人背叛的悲伤:
“烛幽,你……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蔑?难道你被魔族『迷』『惑』心智,志不清了吗?”
说到最后,他嗓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泫然欲泣的酸涩。
但聂昭不相信眼泪,赤霄也不相信。
聂昭自知天帝敢对她下手,想必把握不留任何证据,也不算针对这一点继续纠缠。
“帝君与之间的恩怨,你都心知肚明,不必再惺惺作态。今日回来,另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天帝没想到她如此干脆地转换话题,一越发看不透她,“你说便。不过‘惺惺作态’一词,自问向来以诚待人,不敢领受。”
承光也跟着帮腔道:“不错!烛幽,帝君待你一向宽厚仁德,仙界目共睹,岂容你这般血口喷人……”
“哈。”
聂昭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笑得他们心头齐齐了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