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坐在堂屋里,脸色各异。
他们这才发现往日还算避风的屋子早已四处漏风。
桌子上冻硬的馒头,一碗结冰的白开水,灶膛草木灰里冷掉的红薯。
这些我曾经的生活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我过着怎样的日子。
爸爸还在震惊中久久没回过神,就听妈妈一直念叨。
“早就说过来看看她,你非说怕她跟着咱们回去,现在好了。”
“够了!”爸爸将桌子拍的生响,震落一层灰。
“当初我就说让她回来见她爷爷,不然她恨咱们,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倒怪起了我。”
妈妈眼里噙着泪。
“还不是你说你工作也忙,顾得上月月就顾不上星星,你能光怪我吗?”
两个人互相指责之后,终于将所有归咎到我是意外死亡。
是避免不了的,怪不了任何人。
这个说法渐渐被两个人接受,脸色开始和缓。
这时屋子传来一阵铃声,爸妈全都吓得一惊。
顺着声音寻去,破旧的插线板上,一部电话还在充着电。
显然就是我的。
爸爸舒了一口气,带着疑问接了电话。
是医生姐姐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来化疗?
爸爸皱紧了眉头。“什么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