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她这么大,供她吃,供她喝,还把老家的房子给她遮风挡雨。”
妈妈顺势将头靠在爸爸肩膀上,露出些许笑容。
“可不是嘛,老家那么大的房子,比我们住的都舒服,哪个父母能做得到我们这样,够格了。”
他们不知道,人是房的胆,农村的房子有人住百年不倒,无人住一年就塌。
爷爷死去的那两年里,房子也死了,到处破败漏风,根本不足以遮风避雨。
他们越说越起劲,聊起了我种种不是。
仿佛越是骂我,越是能宽慰他们飘忽的那颗心。
他们骂我事多,矫情,五岁之后就不爱跟他们交心,养了有什么用。
生我不如养条狗,狗吃饱了还会对主人摇摇尾巴。
我不禁看着他们笑出了眼泪。
我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已经好久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了。
妹妹被爸妈的声响吵醒,气冲冲到客厅开骂。
“吵吵吵,有完没完,我今天熬得够晚了,你俩能不能消停点。”
爸妈瞬间噤了声。
妹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
“对了,再给我五千,我还欠同学钱呢。”
爸妈坐在原地,不约而同地脸色有些难看。
方才互相宽慰的话好像失效了,他们的目光不自觉都朝着那两百块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