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见状,心疼地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韵儿,别急,小狼不会有事的。杨寡妇和李大宝没有路引,他们跑不了多远,很快就能把他们抓回来。”
凌瑾韵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好,我们先去县衙报案。”
正待迈出门槛,踏入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彭文的脸庞上布满了疑惑与不解,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口中喃喃自语,脚步带着几分踉跄进了屋。
他一眼瞥见秦砚辞正忙碌于套驴车,而凌瑾韵亦是一身外出的装扮,不禁满腹疑问地开口问道:“砚辞,弟妹,这是有什么急事吗?要出门去哪儿啊?”
话音未落,屋里已传来彭氏急促的脚步声。
她一边应声而出,一边将家中遭遇的不幸事无巨细地向彭文倾诉。
彭文听完,脸色瞬间铁青,拳头不由得紧握,骨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李大宝这人心狠手辣,竟对我兄弟家下此毒手!砚辞,莫慌,我即刻召集我的兄弟们,助你一臂之力,把那混账东西捉拿归案。一旦抓到李大宝,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慷慨陈词之后,彭文大踏步欲往外走,却不经意间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下了脚步,一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折返回来。
“对了,砚辞,弟妹,这天气冷得刺骨,连种田的都怕雨水过多冻坏庄稼,你们家的药田为何还要特意引来山水堵住缺口蓄水,这是有何特殊讲究?”
彭文的记忆回到了不久之前,他与朋友们一起将秦家药园中的嫩苗悉心覆盖上枯叶。
然而今日再看,药园竟被人改造,山泉水被引导至田间聚集成池。
南方的平南府与北方那“冬雪覆麦三层厚,明春枕饼梦甜”的温馨景象截然不同,在这里,田里的积水一遇夜半严寒,水面便会结上一层薄冰,那些娇弱的幼苗往往难逃冰封之厄运。
凌瑾韵闻此言,心中一惊,急忙从驴车上轻盈跃下,对彭文解释道:“彭二哥,这蓄水之事并非我们所为,怕是我们药园也被贼人动了手脚!”
说罢,她转头对秦砚辞嘱咐道:“砚辞,你赶紧去县衙报案,我先去药园查看具体情况,随后我们在那里会合。”
秦砚辞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彭文听罢,心中已然明白七八分,除了李大宝与杨寡妇这两个心术不正之徒,再无他人有如此胆量和狠毒之心行此恶劣之事。
凌瑾韵与王莲娟心急如焚地赶往那座隐于浅山之中的药园。
因凌瑾韵偏爱模仿自然的种植方式,药园并不广袤,却显得格外精致。
然而,当他们到达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几片土地上流淌着细流的清泉,彭文等人费力覆盖的干枯落叶此刻漂浮在水上,底下的药苗几乎全部淹没在冰冷的水中。
枯枝败叶之下,隐藏着层层碎冰,幼苗在这样的环境中必死无疑。
王莲娟目睹这一幕,心头剧痛,拍打着大腿,哭腔中带着愤恨:“哎呀我的老天爷,那挨千刀的李大宝、杨寡妇,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凌瑾韵见状,轻轻拍打着王莲娟的背,安慰道:“娘,他们跑不了的,您别太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清理药园,抢救还能活的苗。还得麻烦娘去通知咱们家雇用的长工,再从村里临时找些短工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