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学习是因为祖父不在了，我有父亲，我才不怕。”我仰着脸，一脸自豪。

父亲神色有些悲凉，母亲一时间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我见母亲扭头看父亲，神色担忧，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快跪下，跟你父亲磕头谢罪。”母亲莫名说出了这句话，我很不开心。

我跟母亲僵持不下的时候，父亲却下床，将我一把抱起，宠溺慈爱的模样。

“好了，阿芙，你跟子星置什么气，他说的也是事实，况且，我们子星有我，无法无天也好。”父亲低声哄着母亲，我看见母亲红了眼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隐约知道，母亲是不愿意我提起祖父的。

那时我一直不明白，直到后来，我流落天涯，无人问津，才明白，一个孩子孤身一人的悲凉。

“父亲最好了。”我亲了亲父亲的脸，惹得父亲哈哈大笑。

母亲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水。

“母亲又哭又笑，羞羞羞。”我朝着母亲吐了吐舌头，父亲却拧起了我的耳朵。

“你个小混球，欺负老子还不够，还要欺负你娘？”父亲的原则便是我随便胡闹，只一点，不许气我娘。

可这时候，我母亲便又要阻止父亲：“夫君，子星没有欺负我。”

那一天，父亲亲自将我抱回房间，母亲也跟着。我躺在床上，两个人一个沉声不语，一个在讲故事哄我入眠。

我半睡半醒时，突然想起先生说的天枢国事，睁开了眼睛，看到父母正蹑手蹑脚地离开，这时我才明白，父亲是走回去睡觉的，不是飞回去的，父亲不会飞。

“父亲，我听先生说，天枢的皇子要每天外面套着星星，头顶戴着月亮帽子去做功课，很惨的，是真的吗？可是如果我能套星星戴月亮帽子，做功课也很开心的。”

父亲母亲的脚步停下了，身体维持着悄悄离去的姿势，未能转换过来。听到我的话，父亲母亲先是疑惑地望了望，然后父亲挠了挠头，道：“儿子，你说的是披星戴月吧？”

我点了点头，跟文绉绉的先生说得一点儿不差。

“哈哈哈……”父亲的笑声穿破了云霄，母亲一脸无奈地看我，眼底还有嫌弃。

“子星，披星戴月不是说套星星戴月亮帽子，而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去学习，到了黑夜才回来休息，如今知道了披星戴月的意思，你也能披星戴月，还去做功课吗？”

我一阵后怕，谁造的这个词啊，真讨厌。

我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小声嘟囔道：“我睡着了。”

笑声还在，我感觉到母亲爱怜地亲了我的额头，父亲将被子拉下，围在我的脖子上。

后来我睡着了，一夜就这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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