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到了广场,目光只在楚靖与方证身上凝注了一会,至于其他人,竟瞥也未瞥一眼,仿佛显敞的场上,便只楚靖与方证两人。
而今少林寺武当派众人,又闻听任我行说他们是阿猫阿狗,心中俱是义愤难平,对其扶杖按剑、怒目而视。
均想:“今日集三派之力未曾拿下楚靖,也就罢了。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
方证从任盈盈的称呼,再看任我行如此狂妄。从身形步法来看,武功之高,好似不在自己之下。对其身份已然有了肯定。
闻得此话,不待众人发难,立时开口道:“阿弥陀佛,这位想必就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老先生吧!”
任我行怪眼一翻,冷哼道:“怎么?和尚!你有话说?”
方证神色自若,淡然道:“老衲只是听闻任先生早已仙逝,却不曾想,如今又重出江湖,恐怕武林从此多事矣!”
说着转眼一看楚靖,说道:“居士当世高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双法眼!
关于此事,想必已有主张,老衲也就不复多言了!”
随即叹道:“居士,你好似天人也,而今造化弄人,也是命该如此。
不过,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居士可否俞允?”
方证深意,楚靖大致也有所猜测,道:“大师请直言!”
方证道:“今日但凡居士心中,有一丝怨愤,那老衲真就成了大罪人。
况且本寺僧众,武当群道,他们不该为了前人之错而得罪责。
老衲只求居士,你可否释弃前嫌,使武林免去一场血劫?”
楚靖缓缓摇头道:“若能不与少林武当为敌,岂非我心中至愿。
可惜人皆有不得已之事,所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江湖的正魔之分,如今的武林格局,楚靖必然要打破重铸。
违命之处,尚望海涵。”
他言语之中既含歉意,亦复惋惜。
方证也相信楚靖所言,发自真心。
虽然他至今尚不甚明了,楚靖为何非得打破正魔之分。
因为他早都看出来了,楚靖既非大仁大义之人,但也非十恶不赦之辈。
他既然不想独霸武林,他要打破武林局面,就必然还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