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若贞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该怎么装傻糊弄,一切只装作家里父母亲当家,她什么都不明白。
那些巴结的人来了,也不过是碰一鼻子灰罢了。
谭禹亮无奈道:“过段日子,来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先就这么应付着,什么话都不要应。”
这个不必他嘱咐,国公夫人心里都清楚,她下意识想嘱咐家里人也都谨慎着些,眼睛一扫,家里哪个不是老实的?最后只和雪昭说:“你常常出入宫中,自己也提防着些,你不动心思,难保别人不动你的心思。不论是谁,私下里你都离得远远儿的。”
雪昭点头,轻声道:“孙女知道。”
聊着聊着,事情就便严肃了,谭禹亮正面提及了立太子之事,何武康都抬起了头。
雪昭收了棋盘,不和父亲下棋了。
谭禹亮为人光明磊落,以他一贯的做人准则,不管皇子皇孙怎么夺嫡,他都没兴趣参与。只希望真出了乱子时,乱子小一点,朝廷里人心不要散,百姓们少受点儿侵害。
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祈愿,事到临头,恐怕不由得人选。
晋国公夫人问谭禹亮:“真逼不得已了,您怎么办?”
谭禹亮垂了头,忖量许久,抬起头极度无奈地说:“顺势而为。”
观遍皇子皇孙,偏偏十二殿下不能说话,也无子嗣,实在只能随大流了。
夜深了。
雪昭从祖父祖母院子里离开,脑海里还想着祖父的话,心里惦记起十二殿下。
殿下敢争。
自然就是有把握的吧。
她相信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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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前,一道坏消息入京。
顺王——也就是曾经的大皇子,去世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皇子和嘉延帝,既然两人都病重,立太子诏书未下,自然还是大皇子先死更好。
嘉延帝竟有些老来悲,着实落了几滴真情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