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金凫见了,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屋里就只剩下安嬷嬷和顾穗儿并两个小丫鬟。
安嬷嬷一边伺候顾穗儿,一边笑呵呵地说:“这两位姑娘哪,是皇上赏下来的,一直伺候在三爷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混成了房里人儿呢。”
顾穗儿一怔,停下,不解地望着安嬷嬷。
安嬷嬷说得那些,她都不懂,不过隐约感觉到,那两位姑娘怕是对自己不满的。
安嬷嬷看这小夫人明明长得那是花容月貌灵气逼人,却眼神茫然,一团儿傻气,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眼前境况,倒是有些心疼,想着乡下姑娘,没见过世面,靠着肚子里孩子进了侯府,怕是还不知道东南西北呢。
当下也是怜惜,便出言安慰说:“搭理那些兴风作浪的做什么,左右上头有老夫人疼你,若有个什么,你就说肚子疼,谁敢把你怎么样?便是大夫人那里,对三爷素日也是疼爱的,你肚子里有三爷的孩子,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顾穗儿:……
良久,点点头。
当晚,顾穗儿躺下,屋子里倒是也凉快,不似家里炕头那么闷热,可是顾穗儿却是睡不着,只盯着那软软的青纱帐子看。
她想起安嬷嬷的话,心里终究不踏实,这侯府里虽然富丽堂皇跟年画上的神仙府邸一样,可这里面的人,总是让人看不懂。
想了半晌,好不容易闭上眼睛,一时在那黑暗中,又浮现了那双暗沉沉的眸子,还有那急促灼热的喘息,以及那将自己的身体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和涌动。
顾穗儿颤抖着咬住唇,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
她抖着手,摸着肚子里的小蝌蚪,小蝌蚪仿佛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便畅快地在她肚子里游动,一时竟然仿佛隔着肚皮,轻轻啄着她的手般。
她奇异地仿佛被什么安慰了,那种惊怕的情绪便渐渐远去,最后终于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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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穗儿在这侯府住了十几日,肚子是一天比一天打,她对着侯府里的人也慢慢摸清了门道。
老睿定侯当年也是平头老百姓,被养在庙里,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后来因为战功赫赫,被赐姓萧,封了侯爷,又迎娶了如今的大大长公主。
如今的睿定侯夫人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次子都已经成亲,唯独这位三爷,叫阿珩的,年十九岁,还没成亲。
而这位三爷房里大多是小厮,两个丫鬟宝鸭和金凫是前几年皇上赏赐下来的,和其他两个小丫鬟不同。
因着皇上的面子,可以说在房里颇有些张扬。依安嬷嬷的意思是,顾穗儿应该给宝鸭和金凫点教训,也好让人知道,这房里现在是谁做主。
不过顾穗儿可没那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