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令君,你忘了先汉时候的法家了?”
从西汉初的黄老学派没落后,法家就正式开始主宰大汉帝国的政治。
可惜法家的力量只在朝廷,乡野间早已被儒家给占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争取儒家的力量,法家只得开始一步一步妥协,最后直接妥协到儒家肚子里去了……
要是新学朝着世家的宗族礼法妥协,就算是解开了皇权那条狗链,那又有什么愿意呢?
“世家那帮人实在太精了,看着有好处就蜂拥而上,看着有害处就群起而攻之,什么“新学”,不过是他们追求自己目标的一个工具罢了。”
荀或见何晏这边不肯低头,就有些担心的说道:“慎侯,如今新学好不容易站稳了根脚,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
何晏从没有天真到将新学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要是新学的总纲不合适,那帮世家很可能会直接从自己手中将新学给抢走,修修补补改成一套适合他们的东西。
这种事,对于深受儒家教育的大家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这次“输血”的事,我其实也没想着将这个东西给掀开。”
“我要做的,不过是将血液和血脉这两个东西分开,传递理性。”
“这样的结果,荀令君接受吗?”
在没有诞生新生的,可以完全代表新学的阶级前,新学只能依靠世家的土壤发育成长。
在没有解开皇权狗链前,在新的土壤没有出现之前,何晏也不想和世家搞的太僵。
荀或眉头一挑:“只是如此?”
别说是外人,就连荀或都以为何晏这次的目标是将皇室的血脉论给搅黄。
问题是刘氏天子的血脉都被搅黄了,那些依靠血脉壮大自己的世家怎么办?
正因如此,世家才选择用脚投票,开始排斥新学。
如今何晏居然说,只是简单的一场“知识科普”,这让荀或都为之一愣。
“嗯,仅仅如此。”
何晏说的轻松,其实内心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