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开始林水月不知道他在生气,可到了如今,心里也门儿清了。
一时在心中笑他是个醋缸,面上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吩咐起夜辞准备行李了。
夜辞一进门,瞥见裴尘跟个门神似的,坐在这边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动了啊。
打量着林水月的表情,一时暗暗叫苦。
难怪白诗一看见裴尘进了院子,就赶紧找理由躲了出来,她这不傻吗,往这里头撞!
“下去吧。”裴尘放下茶盏,叹了口气。
夜辞如蒙大赦,飞快离开了这边。
只留裴尘与林水月二人,林水月好整以暇,挑眉看他。
却见他走上前来,亲自给她收起了行李。
一边还轻声道:“收拾这么多行装,夫人是真的打算抛夫弃子了吗?”
又叹声道:“分明知道我是在吃味,夫人也不愿意哄哄我。”
说罢放下了她的衣物,拉住了她的手:“左不过叫几声夫君,我便能泄了气,夫人却都不愿,看来还是心里没我了。”
这话说得。
林水月忍不住道:“谁叫你这般小气,曲煊来京又不是我的意思,你同我作什么气?”
“那徐子乔呢?”裴尘颇为幽怨地看着她:“都这么久了,夫人该不会还要说自己半点不知晓徐子乔对你的心意吧?那人几次三番说了想入刑部了。”
林水月失笑:“那刑部也不是他想入就能入的,同理,又不是谁指心悦于我,我便要同他有点什么的,你寻常那般冷静自持一人,怎地闹得公私不分了。”
“你分明知晓我同他并无什么,在皇上面前抬举他,也是因为他适合,难道因为他曾心悦于我的事情,我还得要在这些事情上避嫌吗?”
裴尘叹声道:“此事之上,是我不对。可夫人冷着我这么久,全然像是心中无爱的模样,着实令我心慌。”
“这几日我睡不着,也不见夫人担忧,每天夜里从卧房外经过,就听到了夫人再与胡西西说笑。”
他说着忍不住蹙眉:“若说起来,我变得这般狭隘小气,也与夫人脱不开关系去。”
林水月一时哭笑不得。
他却上前来,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轻声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