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乐黄目突如其来地亲热口气,李苻只觉心中没来由得突的一紧,就不知道现在这老狐狸接下来要演哪一出。
只是,这脑中所有的想法,在李苻接过妇人手中的那一张信笺后,暗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耳中只剩下自己胸口处,那咚!咚!咚!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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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后,深夜的汴京城内,在这与以往热闹地街市相悖的此时,空无一人的安静的街道上,产生的任何一些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此时,阵阵马蹄踏于青石板上的轻脆蹄声。
见着前方疾驰而去的骏马,在“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逐渐远去,直至其彻底被前方浓重的夜色所完全吞噬,静立于汴京府衙前,一高一纤细的两条身影,才渐渐又有了移动地意思。
高个正是一身绯衣官服的乐黄目,而那个纤细地身影,正是乐家的幺女乐敏。当然,同时如今地她也是折家的家妇。一身月白银竹锦服,将其原本就清丽脱俗的容颜,更显清雅。已育有两子的她,身形也未见走样,依旧犹如年少时那般纤盈。
就着府衙前,那随着夜风摇曳高悬的灯笼内,散发出来的光线,乐敏收回了远眺地目光,眼中眸光微转,见着身侧一贯轻笑着地男子,似乎正要说些什么。却只见那男子会意似地,在她开口前便举起身侧的手,而后目光清冷,口中只是淡淡地对着身侧的女子,道了声:“进去再说!”便转身先行踱了开去。
而,女子虽是眼中焦急,此刻也只能轻轻地咬了下唇,一个转身紧跟着已先行一步的男子,复又迈进了身后的府衙内。算起来,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跨入这汴京衙门了。
就在两个时辰前,当她拿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家中的勒索信,着急忙慌地来找身为汴京府尹的三哥商量。而,府衙内当时,刚回衙,显然也是焦头烂额地他,只是在接过她手中的信笺,匆匆看了眼这封书信后,一向以冷静著称地他,却也是满脸惊骇,顾不上一旁心急火燎地自己,只是一个人闷声不响,不停地在厅堂内来回踱起了步。
算起来,她已是许久未曾见过三哥着如此地失态了。
莫不是——
当时地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在坐立不安地她一句:“三哥——”匆匆冲出口时,只是那么片刻,停立与轩窗前地身影又猛地转了回来,细长地凤眼眯了眯,心中便似有了计较。与此同时,而那儒雅的脸上又浮起了,他平时惯有地浅淡笑容,走至她身侧,对一脸不知所措地她,如此这般地轻声交代了数语后,便又匆匆打发她出了府衙——
如果说,当时听着嘱咐的她,只是一头地雾水。那么方才,她已全然了解三哥那些话语的用意何在了。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地是,方才她按照吩咐重又来到府衙,为何那大理寺少卿,在看到自己手中这封勒索信时,会表现地比自己这个做娘的还要激烈?
这不,就在前方,府衙才策马疾驰而去的,正是那个匆匆而去地少年官吏,也正是今夜,不请自来的李苻本人。而,此刻,疾驰于夜色中的他,怀中贴身仔细收藏地,正是两个时辰前,神秘地出现在折府门口,关于赎回三天前莫名失踪的折府小少爷的勒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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