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终究高估了自己,请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我有委托荼白梵起,委托我认识的所有朋友照顾你,但别人的照顾终究不能长久,我希望你能在幸福中明白事理,而不必在苦难中自立自强。
最后说点开心的事情吧,手术之前,我和荼白准备来到地球小住,就在我原来的家中,要是你看到这封信的话,就提着果篮来看看我吧,千年的陪伴与情感,临到最终,我有好多好多说不完的话想要交代你。
信的最后,署名是馆言,旁边还有一只卡通小胖鸟,那是苏苡和馆言很久之前就约定好的暗号。
假如以后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为了避免受人诓骗,画上此鸟,表示此信的内容为本人真正意愿的表达。
于是苏苡背着自己的狐狸小包,踏上了去往馆言家的道路。
昭葵是在漂泊的宇宙中慢慢长大的,小时候昭暄给她打药,遏制她的正常生长,所以直到身体被烈火焚烧,直到痛苦中死去,昭葵仍然算是个智商不高的孩子。
后来灵魂在宇宙中游荡,精神反而得到了成长,可是宇宙太虚无太广阔了,昭葵不是没有遇见过其他的生物,只是作为一个灵魂般的意识,她几乎无法触及现实中的一切物质存在。
在那些难以忍受的寂寞中,生与死的念头总是徘徊在她的脑海里,幸运的是,苏苡一路上睡睡醒醒,苟延残喘着流浪到了地球。
她进入一个新的身体,拥有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然后举目无亲的望向这个崭新的世界。
那时候只有馆言愿意陪着她。
只有馆言。
像老师,像亲人,像朋友。
所以苏苡可以讨厌姚知知,但是不能对馆言不闻不问。
那么多年的感情,如兄如父,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依循着记忆,苏苡来到馆言的家门口,试着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于是苏苡从大门的对联中掏出他的家门钥匙,准备给馆言来个‘意外之喜。’
可是大门打开,里面却并没有苏苡想见的人。
房间里的陈设依旧如同旧时一般,与苏苡合照的相框就摆在桌上,照片里,两人呲着大牙,笑的都很开心。
荼白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某个古早的韩剧。
荼白把玩儿着手中空荡荡的水杯,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呢?”
苏苡神色一凛:“馆言呢?”
半晌的沉默之后,荼白说道:“手术之后,我们照旧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却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要等着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