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地的待遇差别,又有几个能心甘情愿。
大恒立国十余年,但凡外乱,必有内患,已然是无数事实证明的至理。
这一次,举国之战在即,数十万大军囤积北疆,枕戈待旦,蓄势待发,在这表面上国泰民安的大恒天下,暗地里深藏的滚滚暗流,亦是再一次翻涌滚动。
若说大恒天下,尚且只是深藏暗处的汹涌,而在这大变之年的草原,那就是天翻地覆的浪潮。
一场鸿门宴,将草原的秩序,彻底崩碎,换来的,是近乎脱胎换骨的蒙古本部,以及遍地烽烟的浩瀚草原。
漠南,漠北,乃至漠西,皆是一片乱象。
草原之上,虽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礼仪规矩的束缚,讲究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但再怎么物竞天择,基本的规则,自然还是存在的。
主与次,上与下,中原王朝也好,草原部族也罢能够建立起统治,都是在这一套基本的秩序之中。
秩序崩塌,就一如当年秦公篡明,天倾之势!
当前的大恒,外有后金,辽镇,蒙古之大敌,内有无数不服。
而今下的蒙古,外则是大恒这个庞然大物虎视眈眈,内,则是蔓延整个草原的不服。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蒙古尚且还有着西北准葛尔三大部这个助力。
若无大恒干预,集结两霸主之力,面对此局,亦无不可。
可当下,哪怕大恒未曾公然宣告战争的来临,但战争之意向,却也在这数十万大军的调动之中,几乎毫不掩饰的体现得淋漓尽致。
人心惶惶,本就不可终日。
在大恒如此大动之下,草原惶惶之人心,无疑就等于是找到了一个天大的倚靠。
从前明末年,到当下昭武十一年,在草原持续不断的耕耘,尽管有着自古以来的游牧与农耕之隔阂,但在利益的现实的双重加持下,大恒在草原的根基,亦是不小。
且,这浩瀚草原,可没有太多的礼仪道德束缚,民族叛徒这个名词,在草原之上,几乎不存在。
数十万大恒锐士屯兵北疆,大恒天子亲至河套,内有风云变幻,人心惶惶。
这浩瀚草原,自明末起,十数年风云变幻,至这昭武十一年,内忧外患,已是积蓄至了极致,彻底爆发,亦是只在旦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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